“你直接问他,他肯定不会承认啊,他也有自尊心的好吧?既然他不愿意去医院,说明他也享受其中的乐趣。”听筒里传来的话加深了朱静的内心确认。对于一名正常的男人,发现妻子和情夫在浴室,第一想法肯定是凑对方一顿。即便揍不过,也会退而求其次和妻子要求离婚。这两种正常男人的行为,朱静都没有看到。她看到的是默不作声,仿佛所有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在孔明希的鼓励与怂恿下,朱静冒着极大的勇气与对方摊牌,本以为对方会怒不可遏,没想到对方不仅不生气,还有滋有味地对菜的味道评头论足。一切的一切都证明这位沉浸在美食中的男人患有精神类疾病,既然患者都不愿意接受治疗,朱静自然不会架着他去医院。想着昨晚的快乐,朱静拨通了以前只敢偷偷摸摸联系人的电话。
陈启松吃饱喝足直接躺在床上就睡了,今天实在太累,精神上和身体上都累。精神上不仅需要思考怎么继续加深和赵家明的联系,还要考虑怎么弄死这对奸夫淫妇。身体上的疲惫自不必说,周斌的身子被赵玲玲掏空是不争的客观事实,如何将这个亏空的身子“扭亏为盈”是摆在他面前的首要难题。
朱静洗完澡后看到躺在床上打呼的陈启松,无奈的叹了口气,老公一天不如一天她能亲身体会到,不然也不会出轨。老公在撑着如此虚弱的身体,依然坚持奋斗,她也蛮感动的。感动代替不了身体的需要,有需求就要有发泄口。朱静一开始没想过出轨,她报一个健身班,想通过汗水消耗掉身体的荷尔蒙,没想到却遇到了冤家孔明希。朱静第一眼就被孔明希壮硕的身体、发达的肌肉所吸引,那健硕的身躯在阳光的照耀下,闪耀着汗水的光泽,展现出男性的力量之美;轮廓分明的肌肉线条,如同雕塑般完美,彰显着力量与优雅。朱静很快沉沦,孔明希也确实没有让她失望——一份努力一份收获、一份锻炼一份持久、一份坚持一份强硬。
朱静拨通了孔明希的电话“他睡了,你今晚你过来吗?”
“你过来吧,他不会介意我,但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这种事不能太急。”男人的声音充满磁性与温柔,与讽刺陈启松时可谓是天壤之别。也不怪别人能撬墙角,优秀的身体、温柔的态度,这种男人哪个少妇不爱?
第二天早晨六点多,陈启松被手机闹铃吵醒,昨晚他睡得很香,中途未曾醒过。醒来看到空无一人的房屋,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快速爬上大脑“周斌和朱静结婚这么久,朱静基本没主动做过菜,昨晚她要是为了赔礼道歉,做这么多菜尚能理解,可是昨晚她没有任何道歉的话语。周斌睡眠很浅,基本不可能有睡一整夜不醒的情况。是不是说明这个贱女人把我当武大郎,在昨晚饭菜里下药了?奶奶的,这对狗男女是真狠啊。”
杀意彻底占据陈启松内心,不知不觉走进厨房拿起了朱静昨晚才用的菜刀。菜刀买回来不常用,很锋利,刀锋瞬间划破了陈启松的手。手一抖,刀掉到地上,陈启松大脑清明起来,意识到刚才思想被无形控制了,他顿感害怕,担心任务还没完成就被弄死,“就说任务不会简单,幸亏我机智过人,发现的及时,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这游戏处处是陷阱啊。”
生活不会按照人的计划走,按照计划走的人生被称为一眼就能看到头,毫无挑战性,缺乏乐趣。比如陈启松见到健身教练的第一眼,他的脸就垮了下来,后悔没有提前要一张照片看看——董永波介绍的健身教练和在浴室将他击倒的男人长得一模一样。陈启松转身就走,留下了一脸茫然和尴尬的董永波。
事后,陈启松有些后悔,家丑不能外扬,他这么毅然决然没有任何解释的离开,肯定会引起董永波的怀疑,孔明希嘴要是漏风,他家的丑闻整个公司都将知道。所幸孔明希嘴很严,但和朱静干事现在已经毫不避讳他了,更过分的是还邀请他观看,并对观看的内容做评析。陈启松愤怒值已达到顶峰,但他知道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必须忍,就当是看免费的片了。忍了三次,陈启松还真的对观看的内容做出了评析。三人就陷入了如此奇怪的默契。
又比如陈启松一直试图努力加快对赵家明的攻略,进展却异常缓慢。赵家明每天上班必然迟到早退,在公司也就待一会儿,装装样子向陈启松证明他来了。时间待的长一点的也有,多是为了从陈颖处支取钱款。陈启松又有接送赵玲玲的任务,夜里时间本就不受自己控制,虽说不再有思念朱静的激切心理,但晚上给赵家明打电话,都会被无情的挂断。
陈启松仅找到三次机会请赵家明去洗了个澡、泡了个脚、按了个摩、违了个法。第一次因为消费过低,质量不行、品质不够,赵家明全程黑脸;第二次消费档次上去了,但玩的项目又太俗套,对赵家明这种情场老手来说兴致乏乏。第三次请客,陈启松费了点心理,他让董永波跟踪调查了赵家明的兴趣爱好,常去的店,喜欢的口味。看着赵家明脸上的笑容,陈启松也终于笑了。
赵家明和陈启松笑了,陈颖却笑不出来。临近年关,看着账目上越来越大的缺口,她离职的心愈发坚定,但离职前必须要渡过一个难关:总公司的审计。
陈颖不是没和陈启松汇报过公司账目情况,陈启松每次都摆摆手说财务是赵总监一手负责,他不便插手。向赵家明汇报得到的结果更扯淡“公司亏损啊?现在账上还有多少钱啊?再给我支一点出来。这是我妈的公司,儿子用她的钱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财务报表上越来越大的亏空,陈启松暗暗发笑,收买人心不能光靠哄,哄人只会让被哄的人恃宠而骄,还需要吓,让被吓得人知道他的命掌握在别人手里,轻轻用手一捏就能弄死。
总公司每年审计符合赵玲玲谨慎的作风,但吴泽公司以前是周斌一言堂,现在主管财务的是赵家明,本质上有相当大的区别。
审计进驻前的第三天,陈启松走进了赵家明办公室。二世祖正大腿翘二腿,背靠在老板椅上用手机玩着游戏,陈启松在对面椅子上坐着,直到游戏结束。
“赵总监,有个事情和你商量一下,不知能不能占用你几分钟?”赵家明放下手机,陈启松见此知道是让他说话,赶忙说道。
“周总客气了,你是公司老板,怎么说和我商量事情呢?有事直接吩咐就行。”赵家明依然是懒洋洋的样子,将充电线插上手机充电,准备再开一局。
“赵总监,总公司即将来审计的事,你应该知道吧?”
赵家明嗯了一声,他以前在总公司也担任过对下属公司审计组成员,赵玲玲的想法是让他以监督者身份树立权威,他的想法是在哪混日子不是日子?
“我昨天问了一下陈颖,她说你已经从公司支取了近50万元,现在审计临近,你看?”听到陈启松的话,赵家明终于将注意力从游戏中转移出来。
“我用的是我妈的钱,不行吗?”陈启松已料到赵家明恶劣的态度,他微微一笑道“可以是可以,但吴泽公司是独立注册的法人,财务独立,赵总只参与年底分红,所以……”陈启松没有讲话说完,他知道说这么多已经够了。
“你可别吓我!就算你们报警我也不怕,这可是我妈的公司,好听点说你是她的员工,说难听点就是她养的一条狗。”赵家明将手机扔到桌子上,气鼓鼓的站了起来,指着陈启松骂道。
“站在赵家明面前的如果是周斌,或许会被这句话惹恼,可我不是周斌啊,他周斌是狗是龟和我陈启松有什么关系?本以为指定角色能享受一下,没想到竟选择了一个龟狗。选角有风险,兑换需谨慎啊。”
陈启松摸了一把脸上的吐沫星子,脸上的微笑更甚“您母亲对您在公司的表现是很关心的,如果她知道您侵占了公司五十万,您觉得您以后的零花钱不会受到影响吗?我不怀疑赵总对您的爱,她越爱您就越会希望您好。您觉得她老人家会不会盛怒之下采取料想不到的举措?我最近在她面前可是一直替你美言啊。”
陈启松的话有些深奥,赵家明完全听不懂,他只听懂了三个字“零花钱”。这三个字让赵家明瞬间冷静下来,颓废的坐在老板椅上,他哪怕有一分钟想上班挣钱,也不会沦落至此。赵家明控制自己的情绪,降低了语气,缓缓说道“你说怎么办吧?丑话可说到前头,我没钱,这50万的窟窿可别指望我堵上。”
“实话实说,我也没钱。”陈启松摊了摊双手,表示无能为力。就在赵家明准备捡起手机砸过来时,陈启松将大喘气的话说完了“但是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当前的困境。”
“哦?说来听听?”赵家明及时收回手,用手擦了擦准备扔出去的手机。
“如果能找个人帮做账,这账不就平了?”陈启松的眼神格外暧昧,暧昧的赵家明心里发寒。
赵家明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陈启松,“这货不是脑子傻了吧?五万、十万元还能找人做账平平账,这小破公司一年才多少流水?找人做五十万元的账?”赵家明态度客气的说道“周总,你能找到平账的会计大师?这可是五十万的窟窿啊!”
“赵总监,别误会,我说的做账不是找会计公司做账,普通小公司会计的能力怎么能比得上总公司的会计?我想的是,这笔钱不是您拿走用的,而是贷款给一位贷款人了,您看这账是不是就平了?”
赵家明一开始没听懂,钱明明是自己拿去吃喝嫖赌抽了,哪来的什么贷款人?作为一名科班出身的金融专业毕业生,他脑海里潜意识都是合法合规做账,像这种通过伪造贷款人形式违规做账,确实是人生中第一次遇到。
大学没怎么学,不代表脑子不精明,不然也不会考上大学,赵家明短暂思考后,就理解了陈启松所说,眼睛一亮,说道“妙啊,周总,你可真是商业奇才,怪不得老赵让你自己搞个公司,确实有自己的一套。”
“赵总监,如果你这方面同意的话,我让文波尽快搞个手续,您签个字,这事就这么定了?”陈启松用充满蛊惑的声音说道。
“那就麻烦周总了,以后咱们就是兄弟了,你长我几岁,以后我就喊了周哥,你也别喊我赵总监,太生疏,就喊我家明吧。”陈启松微微一笑,两人这算是上了同一条船了,但下一步需要经历狂风暴雨才能巩固两人的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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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老大,我不太明白,新产品问世和我有什么关系啊?我可什么事都没做啊!”苏临渊很享受身体带来的柔软,但理智告诉他必须要将紧紧抱着她的女子推开,两人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这个女人怎么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我也就聊了会天、躺了一会,这冰糖新工艺和我可没一毛钱关系啊。”
白老大已经从激动的心情中平复过来,新产品的问世代表不仅可以打开新的销路,又可以避开监管,只要产品品质能够保持稳定,她们再也不用待在这个山洼洼里了。白老大没有理由不激动,但小弟都在身边,不能将内心的心情暴露的太明显,她很快整理了思路,从激动、开心的心情中剥离出来。
“你信命吗?你先别急着回答。不管你信不信,我信。这个项目研发已经好几年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进展,但是你到来不到一个小时,项目就有了重大进展,你觉得真的和你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