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淮顺着姜云卿的问话思索。
他指点过谢瑾安,见识过她的身手,是有扎实的基础。
何况先前也听说过老丞相为了满足女儿,还特地找人专门教导过。
若她是男儿身,遇见她的那日,萧景淮就该抛出橄榄枝,问是否愿意加入自己麾下。
萧景淮此刻脸上的神情看不出他心中的想法,反倒还给人怪有压力的。
姜云卿和谢瑾安偷偷对了一眼,心中都不由得一紧。
萧景淮叹气道:“会。”
谢瑾安眼眸一亮,但萧景淮又继续道:“但事实是她是女子,何况还是丞相之女,丞相不答应,本王也不好做主。”
谢瑾安的心又沉了。
“不好做主,那就硬做主。如今人都到你军中了。”
三人之中只有姜云卿才能毫无顾忌的把这话说得理直气壮。
萧景淮瞥了她一眼,示意姜云卿不要再搅和这件事了。
姜云卿这次倒是决定讲道理道:“你都说了,若是抛除性别,你是愿意收瑾安入麾下,那便证明你是认可她的本事。无论她是男是女,都不会改变她本事在身。既然是将才,为何不珍惜重要?反倒要拘泥是男是女?”
萧景淮沉默,他没有第一时间就拒绝,心里便是动摇的。
姜云卿知道他的顾虑,所以并不觉得萧景淮是在轻视性别。
她又道:“我学医,男女之间的区别就只有身体上的构造不同罢了。”
世间女子多被束缚,男主外女主内的思想更是存在久矣。
可若没有女子勇于走出第一步,刻板的印象永远都不会被打破。
明明男女之分,只有性别不同。
谢瑾安坚定道:“靖王殿下,我来时早已在家中留下遗书,若我真有不测的那一天,我爹看见我的书信也绝不会怪罪于您。我只要一个机会,若您觉得我不合适,瑾安从此以后便绝了这个念想。”
她面上的坚毅,叫人看着心头一震。
萧景淮沉下一口气,口吻中多了几分威严。
他道:“谢瑾安,自古以来世人的观念中从未有过女子上过战场。若本王给你机会,但你最先要面对的是军中有且不少人对你的偏见。你要比旁人更努力,拿出足够优秀的战绩才能在军中站稳脚跟。而这个过程,本王不会帮你说一句话。不过……”
他一顿,“本王军中向来以实力说话。”
只要有实力让旁人无话可说,哪怕被攻击的点依旧是性别,也成了无关痛痒。
谢瑾安心中一动,跪下抱拳道:“瑾安甘愿做这世间女子冲锋陷阵的第一人。”
“既然如此,本王会让人带你去安排。”
谢瑾安面上一喜,目光不由得看向姜云卿。
姜云卿上前拉起她,心里也为唐瑾安感到高兴。
另一边,镇北侯府——
“父亲,您找我。”
唐凌云进书房时,便见到唐诚端坐在四方椅上,身上的威压有些低沉。
唐诚抬眸瞥了他一眼,却半晌都没有开口。
唐凌云也不催,但心里已经猜出几分唐诚要说的事情。
相较于唐诚面上的严肃,唐凌云面上却是轻松,悠闲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坐下。
唐诚见状,心中一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