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声音沙哑而低沉:
“……这杯太苦了,我去给你换一杯。”
沈念却不以为意,脸上依旧挂着甜甜的笑容,语气轻松又洒脱:
“没事,我不怕苦。”
话音刚落,她果断地从江子期手中接过水杯,仰头大口喝了起来,没有丝毫犹豫。
江子期瞪大了眼睛,眼神复杂难辨,有愧疚、有不忍,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期待。
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仿佛汹涌的暗流在眼底翻涌。
沈念喝完最后一口,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眉头微微皱起,小声嘟囔了一句:
“感觉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我喝进去了。”
她扬起脸,清澈的目光对上江子期一脸担忧的神色,忍不住问道:
“怎么了嘛,你脸色这么奇怪。”
江子期回过神来,脸上扯出一抹笑容,只是那笑意并未抵达眼底,显得格外勉强。
他故作镇定地解释道,“没有,这个药我第一次熬,我怕太难喝了。”
沈念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笑盈盈地开口说道:
“没事,真不难喝。对了,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她微微顿了顿,神色间闪过一丝羞涩:
“我和顾……”
话还未说完,沈念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原本上扬的嘴角陡然僵硬。
她下意识地捂住胸口,双眼瞪大,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蜷缩起来,双手紧紧抱住胸口。
江子期见状,立刻冲到沈念身边,双腿微屈,半蹲在她身前。
他双手攥着沈念的手臂,眼神中写满了焦急,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颤抖:
“师傅,你怎么了?”
沈念眼睛微眯,细密的冷汗从额头不断冒出,顺着鬓角缓缓滑落。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好不容易才从齿间挤出几个微弱的字:
“我……胸口有点怪怪的。”
话刚说完,她脑袋一沉,微微垂下眼帘。
江子期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恐惧瞬间将他淹没。
他的声音中带着哭腔,语无伦次地说道:
“师傅你怎么了?对不起,我,我带你去医院。”
他急切地想要将沈念扶起,却又怕弄疼她,动作显得有些慌乱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