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晚上退房离开的。
晚上风很大,很冷,刮骨头似得。
陆呈洲拢紧梁姜玥的围巾,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眼睛,车子很快来了,许江下了车帮忙将行李放上车,陆呈洲打开后座车门,对梁姜玥说:“上车吧。”
梁姜玥矮身上车,坐在里面,陆呈洲随即上车,等到许江上车开车走了。
梁姜玥心里还是忐忑,但是没有办法,她很想去见母亲,这么多年没见,母亲不愿意联系她,怕连累到她,她也是没有办法了。
车里很安静,大概也要三个小时车程,陆呈洲握住她的手,凑过来温柔询问:“要是困了睡会。”
“嗯。”
“别怕,说了,有什么都有我。”
梁姜玥忍不住开玩笑说:“要是有一天真到所有人都在对立面,你不怕吗?”
“我就怕你甩了我。”
“……”
车里还有其他人在,陆呈洲却跟没事人似得,握住梁姜玥的手没有松开,“许江是自己人,不用拘谨。”
顿了顿,说:“还记得许江吧?之前见过。”
“我记得,没有忘记。”
梁姜玥是记得的,跟他相关的事情,在过去这几年时间里,没有一刻是忘记的。
“意思是也没有忘记我。”
陆呈洲又凑过来,眼窝含着笑,眼眸漆黑,眉骨凌厉,他突然凑近,梁姜玥漂亮的黑色瞳孔微微缩了一下,心跳越轨,说:“不是……”
“不是就是没有的意思。”
梁姜玥手指揪着裤腿,“你话好多。”
陆呈洲:“……”
倒是开车的许江噗嗤一声笑出来,陆呈洲眼刀子立刻扫向许江,许江忍了再忍,帮陆呈洲找补一句:“四少,您话其实不多的。”
“没你说话的份。”陆呈洲无语极了。
梁姜玥意识到自己不该这样说,说:“我的意思是……”
“得了,我知道,你嫌弃我话多,话少你才喜欢?”
梁姜玥:“……”
陆呈洲嘴角弯了再弯,“还不是你话少,什么事都憋心里,为了哄你,我只能话多。”
梁姜玥抿唇,“抱歉。”
“怎么了,又跟我道歉。”陆呈洲故意逗她上瘾,就喜欢逗她。
“不该说你话多。”
“说就说了,又没什么,对你,我话是挺多的。”陆呈洲收敛了,“好了,休息会,到了喊你。”
黄城距离还是有点路程的,还得过码头,车子直接开上游轮,等的时候挺长的,梁姜玥醒了几次,陆呈洲在看手机,屏幕光打在他脸上,剪切出轮廓的阴影,他侧过头来,她被逮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