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疑惑,等了一会不见郑长盛去开门,她顺着梯子下去,才知道郑长盛根本不在家。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老头有些紧张:“郑丫头,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老头拄着拐,颤颤巍巍的,说起话来嘴角漏风。
但顾简兮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张爷爷,以前特别喜欢坐在村口跟着他们这群小孩子玩,顾简兮从小就不招大人喜欢,小孩们更是连带着欺负她,到处说她是没人要的野孩子。
原主也是有骨气,就是不肯跟他们一起玩,很多时候都自己蹲在大榕树下挖土玩蚂蚁。
张爷爷总会在这个时候拿出一张小凳子让她坐下,两人一起低头看着蚂蚁搬进搬出。
长大以后听说张爷爷的身体不大好了,已经很久没有出过门了。
顾简兮穿过来以后也没再看见过他。
“张爷爷,您怎么来了?快进来坐。”
顾简兮侧身让路,张爷爷却摆着手退后:“不了不了。我这次来是有事求你。”
“求我?”
张爷爷点头:“爷爷知道你要和周家小子结婚了,爷爷恭喜你啊!”
“周家在城里,又是部队的,在医院肯定也有人脉吧?”
见顾简兮疑惑,他连忙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问问能不能托周家帮我买瓶药?”
他低头,颤颤巍巍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布,拨开层层从里面拿出一个小药瓶递给顾简兮。
“就是这个药,治头疼的。我以前总吃这个,但最近它不卖了,我四处都买不到。”
顾简兮接过,发现药瓶上没有名字,只是一个光秃秃的白罐子,里面倒是还剩着一片白色的药片。
“我脑袋疼,脸上还起红疹子!那年下乡的知青跟我说就吃这个药就行!他还好心给了我一瓶,我一吃真的好用!从那以后,我一头疼的受不了就吃。”
他挠了挠头:“但是它眼看着吃完了,我去之前的药店买,它不卖了!咱们村和隔壁村的供销社我也去了,都没有了。”
“人家说什么,停产了,以后都不卖了!”
张爷爷一脸无奈,可怜的盯着顾简兮:“我这个头啊,不吃不行,不吃会疼死人的!你看看能不能帮我问问周家,在城里的大医院看看有没有这个药啊!我可以出钱!”
他从红布的下端又拨开几层露出棕色的钞票,一毛一毛的,都叠放整齐,没有一丝褶皱。
“我都可以给的!只要能帮我买到药!”
顾简兮叹了口气:“爷爷,您记不记得当初那个知青说您这是什么病啊?您看您这药瓶上也没有名字,就算让我问我也得知道怎么说啊!”
老爷子皱眉思考了很久,眼神逐渐虚焦,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叫什么!就在嘴边!马上就出来了!那个什么狗地雷腚!”
“。。。枸地氯雷他定?”
“哎对对对!就是这个!就是这个腚!”老爷子激动的双眼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