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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故人相见（第2页）

秦飞深知马楠的顾虑，耐心开导他，明确表示马楠在此只是担任师长，无需对明朝效忠，只要愿意，随时可以带领部下离开。

秦飞的诚意最终打动了马楠，他坦言自己对明朝并无好感，只是出于对时局的无奈。

秦飞见状，进一步向马楠透露了自己的远大抱负，终于说服了他出任骑兵师师长。

马楠果然不负众望，凭借其卓越的骑兵指挥才能，仅用数日便将两股力量完美融合，使镇虏军拥有了一支真正意义上强大的骑兵部队。

秦飞深知马楠与白旺之间存在的恩怨纠葛，因此在今日的会晤中，他特意将马楠留在军中继续练兵，自己则仅带着洪熙官和一千名骑兵前来面见白旺。

当秦飞一行人距离白旺大营还有一里之遥时，便看到白旺的军队已经严阵以待，做好了战斗准备。秦飞随即命令骑兵停止前进，自己则率领二十名骑兵缓缓向白旺大营靠近。

白旺很快便认出了秦飞，待他来到辕门外，隔着辕门大声问道：“不知秦大人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秦飞微笑着回答：“怎么？老朋友来了，连杯茶都不准备，连门都不开，真是让我失望啊。”

白旺闻言，随即吩咐副将指挥人马保持戒备，自己则带着几个亲兵打开辕门，将秦飞迎进了自己的大帐。

秦飞端起一名亲兵奉上的清茶，轻轻吹了吹茶叶，抿了一口，说道：“上次我到将军守卫的襄阳城时，将军就用这苦苦的茶招待我，我还以为将军是怠慢使者呢。

今日方知，将军天天饮的都是这苦茶，才知道将军并非是我所想的那般苛刻之人。还望将军莫要怪罪于我呀。”

白旺听后，直言不讳道：“秦大人此次前来，恐怕不是为了品茶吧？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别绕圈子了。”

秦飞放下茶杯，缓缓说道：“我听手下人禀报，说有一支大军驻扎在此，特地前来查看。没想到竟然是故人在此，这可真是有缘呐！将军在荆襄一带驻守得好好的，为何要突然北上呢？”

白旺闻言，脸色一沉，道：“这是我军的机密，请恕我不能告知。”

秦飞微微一笑，道：“将军就不用瞒我了，我知道将军是奉了闯王的命令北上勤王的。”

白旺闻言，冷笑道：“那又怎么样？就算你知道了也没什么用，我军还是要北上的。凡是敢阻拦我军的，我军定然将其消灭！”

秦飞闻言，连忙摆手道：“将军误会了，我不是来阻拦将军的，我是来救将军的。”

白旺闻言，不禁一愣，问道：“救我？此话怎讲？”

秦飞正色道：“不知闯王给将军的军令是什么？可否告知在下？”

白旺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戒备，沉声道：“这军事机密，怎可轻易示于外人？你莫不是在戏弄于我？”

秦飞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从容不迫地回应：“即便你不展示，我也能略知一二。

此番北上，你无非面临两种战略抉择：一是经由武关，穿越商洛，北上蓝田，再入西安；二是直接奔袭潼关，与驻守那里的顺军内外呼应，共同夹击关外的清军。

很明显，你选择了后者，否则也不会途经此地，与我相遇，对吗？”

白旺沉默不语，这无声的回应，便是默认了秦飞的推断。

秦飞见状，继续深入剖析：“然而，我实难理解，以将军的睿智，怎会看不出这是一条险路？

潼关之外，驻扎的是满清最为精锐的部队，更由号称‘满清第一猛将’的阿济格亲自统帅，其兵力更是你的数倍之多。如此贸然闯入，岂不是羊入虎口，凶多吉少？”

白旺低下头，声音低沉而无奈：“我又岂会不知？但军令如山，闯王命我月底前必须抵达潼关，否则军法无情，我又岂敢不从？身为将领，首要之务便是服从命令，我不能违抗军令！”

秦飞闻言，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将军可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道理？战场上局势瞬息万变，主帅未必能面面俱到，这就要求将领能够随机应变，灵活运用战术，不必拘泥于那些不切实际的命令。

只要能够达到最终的战略目标，任何手段都可尝试。闯王的目的，乃是解除西安之围，若你能将清军从西安引出，便算完成了任务，闯王又岂会怪罪？”

白旺面露疑惑，追问道：“那你的意思，是不去潼关，而是另寻他路？”

“正是如此！”秦飞见白旺一点即透，心中甚慰，继续道：“兵法有云，‘围魏救赵’，我们不妨也来个故技重施。

如今清军主力皆集中于潼关，山东与直隶南部兵力空虚，只要我们集中力量猛攻此地，清军必会回援，如此一来，西安之围便可迎刃而解！”

白旺听后，神色微动，显然有所触动，但仍犹豫道：“那岂不是公然抗命？若闯王怪罪下来，我又该如何是好？”

秦飞拍了拍白旺的肩膀，笑道：“你若能解了西安之危，闯王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责罚？退一步讲，即便闯王心中不悦，你也无需担心，还有我秦飞在此。

只要你不进西安，与自己的部队在一起，他又能奈你何？若真到了那一步，你大可来投我，我绝不会亏待于你，哈哈哈哈。”

白旺望着秦飞，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坚定地说：“我白旺誓死效忠闯王，绝不会背叛。你休要打此等算盘！”说完，他大手一挥，高声道：“来人呐，送客！”

话音未落，几个亲兵便迅速上前，连推带搡地将秦飞“送”出了大帐。

秦飞虽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只能一边被推着走，一边回头大声喊道：“白将军，我的建议你好好考虑一下，我在桃源寨等你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