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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临危受命（第1页）

史可法见状，连忙转过身来，双手一挥，大声喝道：“尔等皆为朝廷重臣，怎可如泼妇骂街般互相攻讦？

这里是朝廷议事的重地，不是酒馆瓦肆！尔等如此不分尊卑、大声喧哗，若是惊扰了圣驾，哪个能担得起这个责任？还不快快归位站好！”

说完，他又向门口站着的几个太监吩咐道：“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王大人和孙大人抬下去救治？”

待众人重新站好，两位晕倒的大臣也被抬下去救治后，史可法才再次向皇帝躬身说道：“臣以为忠武侯这样说必有他的道理。

皇上和诸位大人不必着急，不如等忠武侯将话说完，大家再作分辩也不迟。”

史可法的这番话如同一股清流，让原本混乱的朝堂逐渐平静下来。

皇帝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决断：“既然如此，便让忠武侯将他的见解完整表述出来吧。”

秦飞闻言，连忙叩首谢恩，随后站起身来，继续说道：“诸位大人可曾深思过，那李自成何以能攻入京城？

他倚仗的不过是区区十万精兵，然而为何数量远超于此的官军竟无法抵挡其锋芒？根源在于官军的战斗力远逊于闯军。

那么，又为何官军的战斗力会不如一支由农民组成的军队呢？

问题的症结在于官军中赏罚制度不公，真正立下战功的将士得不到应有的奖赏，而那些为国捐躯的勇士，他们的家人却无人问津，生活困苦。

因此，在战场上，官军面对敌人如同遇见猛虎，而在百姓面前，却如同豺狼虎豹，军纪荡然无存，搜刮民脂民膏成了他们的‘本领’。

民间流传着一句话，‘贼来如梳，兵来如洗’，正是对这种现状的真实写照。

反观满清的八旗军，他们兵强马壮，粮饷充足，士气高昂，上下一心，正如兵法所言，‘上下同欲者胜’，所以他们入关之后，仅凭几场战役，便将曾让官军闻风丧胆的闯军打得溃不成军，这才是真正的勇猛之师。”

秦飞稍作停顿，舔了舔因长时间说话而变得干燥的嘴唇，继续说道：“我大明并非没有精锐之师，能征善战的将士亦不在少数，比如吴三桂麾下的关宁铁骑，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然而，这些部队要么已经投降了满清，成了所谓的‘汉奸’，要么就被那些心怀私欲的将领牢牢掌握，成为他们要挟朝廷的工具。

真正能够听从朝廷号令，为国效力的部队，实在是凤毛麟角。

因此，朝廷若想平定内乱，抗击满清，就必须培养一支忠诚无畏的精锐之师，但这绝非一朝一夕之功，需要时间的积累和沉淀。”

在座的大臣们听着秦飞慷慨激昂的言辞，眉头越皱越紧，心中的忧虑愈发沉重。

终于，张慎言再也按捺不住，站起身来打断了秦飞的话：“照忠武侯这么说，我大明的军队岂不是不堪一击？但若是如此，那宁远大捷又是如何取得的？”

秦飞对于张慎言的打断颇为不满，瞪了他一眼，说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

宁远大捷不过是个特例，那是一场守城之战，而非野战。我们依靠的是西洋大炮的威力，大炮击伤了努尔哈赤，加之清军久攻不下，士气低落，这才无奈退兵。

在野战中，明军根本不是清军的对手，几乎从未取得过什么大捷。若是你能举出一个反例来，我倒要洗耳恭听。”

张慎言作为文官，对于军事并不擅长，被秦飞一番话问得哑口无言，只好故作糊涂，但又不愿就此认输。

于是继续说道：“既然你说在守城战中能够击败清军，那我们就固守城池，大量购置西洋大炮，架设在城头之上。

清军不来最好，若是来了，我们便以炮火相迎，来多少就轰多少，轰得他们片甲不留，有来无回。”

秦飞带着几分不耐烦的情绪回应道：“说你外行，你还真是不懂行。躲在城里，粮食从哪里来？药材运不进来，万一疫情爆发，我们如何应对？

清军一座座城池地攻打，难道我们要一座座地去守？你如何能预知清军何时何地会发起攻击？

诚然，满清八旗的人数确实不多，整个族群不过百余万人，但他们可以招募汉人叛徒。一旦他们成功招募了一两百万的汉人叛徒，即便以消耗战的方式，也能把我们拖垮。

更何况，满清同样拥有大炮，而那些炮手大多是投降的明军炮手。倘若双方展开炮战，胜负的关键便在于谁能拥有更多的火药储备。

再说了，购买西洋大炮岂是不用花钱的？即便是自己制造，也需要大量资金，而且时间上根本来不及。

如今大明半壁江山已经沦陷，朝廷的财政日益紧张，捉襟见肘，你到哪里去筹集这笔钱？

就算真的弄来了大炮，交到那些见风转舵的人手中，说不定第二天，他们就会扛着大炮投降满清，以此邀功请赏，那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白为他人做了嫁衣。”

面对秦飞的连番质问，张慎言一时语塞，只好搬出圣人的教诲来作为自己的盾牌，他仰着头，一脸正气地说：“老夫自幼研读圣贤之书，接受圣贤的教化，践行圣贤之道，只知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绝不会与盗跖之类的奸邪之徒同流合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