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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逐落日（第4页）

“嗯？”封斗辰脸色沉了下去。

“来了来了，什么事？”花夕赶忙在封斗辰身边坐下。

“说了我这么多，来说说你。”

“我能有什么好说的，我的事情你差不多都知道。”花夕大言不惭地说。

“真的？”

“比珍珠还真。”

封斗辰认真地直视着花夕的眼睛，他不苟言笑的时候看起来是带着攻击性，只是平常时总是喜欢用笑容掩饰自己的锋锐。

“在艾克丝星球的工厂的时候，明明我还没有出现，你完全可以跟着沙上将走，为什么你不愿意？”

“这个……我又不认识什么沙上将，万一他是坏人呢？”

封斗辰怎么回事，今晚是想找茬吗？

“为什么孟雪舟辗转反侧给我递拜帖，你却如此排斥见也不见，丝毫不留一点余地给孟雪舟，对将你制作出来的功臣如此无情？”

封斗辰不给花夕一点喘息时间，咄咄逼人地接着问。

“我不是解释过了吗？我不想见就是不想见，哪有那么多问题！”花夕被问得烦了，无语道。

“你说你无情，为什么背着我在网上交了个师傅？却弃孟雪舟于一边不顾，难道机器人也会双标？”

封斗辰跟个机关枪一样，完全不管花夕怎么回答，就是要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压迫花夕。

“你想做什么，我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什么叫做双标，不如你的意就叫双标吗？你才双标！”花夕受不了了，开始夹枪带棒地反击。

“对，我是人所以我双标，你呢？你是人吗？”封斗辰反问。

“我……”花夕哑口无言。

“花夕，你为什么愿意出面帮我解决问题？也许，再过段时间我就会坚持不住将你送回阿尔瓦妲，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封斗辰语气变得缓和起来，他扶着花夕的肩膀，希望她给予一个答案。

花夕甩开封斗辰的手，她站起来走到一旁，说：“你不是有自己的答案了吗？还问我做什么？”

他都一条条陈列她的可疑之处了，不信他没有一点自己的揣测。

起夜风了，风卷起花夕的头发，她的背影看起来有点伶仃孤寂，封斗辰走上前去，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花夕身上。

“我觉得，你是不是已经拥有了自己的意识？”封斗辰轻轻地说。

这是封斗辰想到的最合理的答案了，花夕的一切行为似乎都在遵循着自己的逻辑，她忠于自己而无关他人，她是自由的随性的不可捉摸的。

她已经不单单像是一个机器人了，犹记得当初阿尔瓦妲举办发布会的时候用词仍然是“近乎有了人类的思维”，现在呢？是不是已经完全拥有了人类的思维？

“很晚了，我们回去吧。”花夕说。

这一次花夕没有再试图狡辩，因为狡辩已经没有用了。当一个人认定一个事实的时候就已经很难动摇了。

如果一定要找一个理由解释她种种的行为，这个就很不错。

花夕并不担心封斗辰会将这件事说出去，高调地宣之于众是一件没有必要且没有好处的事情，也不是他性格会做出来的事情，也许他只是需要一个答案，这个答案会成为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回来后，花夕在直播号上发布了一条动态并附一张落日图，文案上简单写着：

“密索斯的落日，一样宁静壮美。”

和地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