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月与怜夏对视一眼,低声应道:“是,娘娘。”
孟雪枝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转身走向谢清珩的书房。
那是他生前最常待的地方,摆放着他最爱看的兵书与地图。
推门而入,熟悉的檀香味扑面而来,几案上的物件一如往昔。
她抬手轻轻拂过书架,仿佛还能感受到他的气息。
眼泪不自觉地滑落,她却没有伸手去擦,任凭泪水滴在冰冷的地砖上。
“清珩,你若真是有意离去,为何不让我知晓半分?”她低声喃喃,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透着无尽的哀伤与思念。
夜渐深,府中一片寂静。
孟雪枝端坐在烛火下,手中握着一封书信,那是谢清珩出征前留给她的,信中言辞恳切,却处处透着不安。
“雪枝,我若不能归来,万望你代我护住靖王府。”
她将信纸折好,收入怀中,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清珩,若此事真有隐情,我定会追查到底。”
窗外,寒风呼啸,仿佛连夜色都透着一股杀意。
窗外的风雪愈发急促,映着烛火的微光在窗纸上摇曳不定,似要吹熄这寂寞夜晚里最后的暖意。
孟雪枝坐在书房内,双手抚着谢清珩留下的信,眼神透着一股坚韧与深思。她静静凝视着烛台上的火光,思绪如同这夜风般,纷乱且难以平息。
“初月,怜夏。”她唤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带着一丝决然。
很快,两人推门而入。初月手里端着一盏茶,怜夏手中捧着暖炉,二人见到她神色凝重,便停住脚步,不敢轻易开口。
“娘娘,可是有何吩咐?”初月小心翼翼地问。
孟雪枝将手中的信纸折好,语气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去备马,本妃要连夜出府,去找秦兆川将军。”
初月闻言,面露惊讶:“娘娘,天色已晚,又下着雪,这路上恐怕不易。何况……”
“何况什么?”孟雪枝冷冷地看向她,眉眼间藏着一股压抑已久的情绪,“本妃不信清珩会如此轻易战死,若他真已不在,总该给本妃一个确切的答案。如今音信模糊,生死未明,我岂能安心?”
怜夏低声劝道:“娘娘,秦将军乃靖王爷的挚友,若真有隐情,他自会告知。只是,娘娘夜行太过辛苦,何不明日再去?”
孟雪枝摇头:“清珩的尸骨或许尚在冰雪之中,我多等一刻,他便多一分危险。本妃绝不拖延,速去准备吧。”
初月与怜夏无奈,只得应声而退,迅速安排马匹。片刻后,马蹄声在雪夜中响起。
夜色笼罩,冷风如刀。
马车在雪地上疾驰,周围静得只剩风声呼啸。孟雪枝裹紧披风,靠在车内闭目思索。
她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谢清珩出征前的场景。他的眼神,他的话语,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似乎藏着某种不安的暗示。可当时,她竟未曾察觉。
“清珩,你若真是有难,我一定会找到你。”她低声呢喃,眼神逐渐坚定。
不久后,车停在秦府外。
孟雪枝跳下马车,扶着披风匆匆走到府门前,抬手敲门。守门人见是靖王妃连夜来访,不敢怠慢,立刻通报。
片刻后,秦兆川急匆匆赶来。他一身素衣披着披风,脸上满是风霜未褪的疲惫,显然刚从军营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