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吧……”沈翊说,“我也会尽量控制自己的。”
“别担心,不要给自己压力,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医生并非纯粹地安慰,毕竟大多情绪不稳定的病人是连药都不愿吃,更别提配合医嘱。
昨天一场不欢而散,陈枭从家里离开后回了学校。
冷战来得猝不及防,和深夜的大雨一样毫无防备。
可能是外面的风声太吵,让陈枭在宿舍一夜无眠,他默不作声地握着手机,像是在等什么回音。
中午,长达俩小时的小组会结束。
手机里仍旧没有半点回音。
陈枭没在学校呆很久,再次回了小区。
站在门口的时候,不知出于什么心理,陈枭没来由地不敢输入密码,偏偏选择按门铃。
按了三下。
没有回应。
又是三下。
安静片刻,门口还是响起了摁密码的“滴滴”声。
进到玄关,陈枭最先抬头望向阳台,他发现放在阳台散味的画架已经搬进客厅,再接着便是收拾干净的饭桌,以及被刻意整理过的置物架,笔刷收了回来和颜料管分层摆放。
这再寻常不过的场景,却能让陈枭瞬间吊起一颗心。
“沈翊……”陈枭慢慢走进,声音随着步伐逐渐提高清晰。
“在家吗?”
客厅没人,那就是在卧室睡觉。
陈枭这样想着,走到卧室门前却也同样不敢立刻拧开门锁,仿佛在这之前要做很大的心理建设。
房门被推开,一句“在睡觉吗”的询问根本没有机会问出,空荡的卧室、折叠好的被子、落地窗半开着透风……
昨晚的雨像是洗刷了屋里所有的记忆。
陈枭魂不守舍地僵在原地,他愣愣地看着空荡寂静的卧室,眼前却倏然有影子一闪而过,凝神细看才发现,是沈翊的背影。
可却又转瞬即逝,犹如触不可及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