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希真依的妈妈也带着两个女儿搬到了福利院,最近在琢磨开春送真希真依到普通学校上学的事情。
福利院的院长是一位年迈的巫女,这些年一直在从事各种慈善活动,是很有爱心也有一些照顾孩子经验的人,人品方面,今井校长拍着胸脯保证过,哦,顺便一提,福利院已经有几个孩子了。
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吓一跳,全国的各个寺庙神社,每年都会迎接一些“奇怪的孩子”,都是自称能看见奇奇怪怪的东西才被家人带来“治病”的,其中有一些是孩子在说谎、有一些是孩子精神出了些问题,还剩下一些则是真正的咒术师幼崽。
当然,有一些孩子即便是“异类”,父母对他们的态度还是心疼居多,而一些孩子是已经处在即将被遗弃的边缘,或者已经被送到了乡下自生自灭,夏油杰很积极地跑来跑去,目前已经有五个孩子入住了福利院。
而今天,夏油杰是来送第六个孩子来福利院的。
这个孩子有点特别,父亲是烂橘子的党羽,三年前被五条悟杀了,那之后,母亲改嫁,孩子去了爷爷奶奶家里生活,但爷爷奶奶年纪大了,不想养,又把他送到了别的亲戚家里,孩子就这么一直被人送来送去,直到现在。
老婆婆说:“他们家的亲戚都不想要他了,我年纪大了,可能明天就忽然死掉了,哪儿能一直养他呢,本来我打算把他送到孤儿院的,没想到你们先一步找上们来了,你们是他爸爸的朋友?”
夏油杰心情复杂地牵着这个孩子,说:“算是同事吧。他爸爸就没有遗产留给他吗?”
“哪有什么遗产啊,他爸爸以前挣钱是很多,但人一死就什么都没有了,那些钱据说被分完了,孩子的妈妈拿了一份遗产改嫁,说丈夫仇家很多,不改嫁害怕被报复,他的爷爷奶奶也拿到了一个房子,但他们没力气养孙子,就把他送走了。要我说啊,哪里是没力气养孙子,是觉得死了的儿子仇人多,不想沾手这个烫手山芋吧。”
“。。。。。。”
夏油杰低头看了一眼孩子,孩子低垂着头,对老婆婆的话也没什么反应,老婆婆笑呵呵道:“这下好了,起码有了个靠谱的去处。”
他们走进了福利院,办理了手续,夏油杰带着这个孩子去了他的房间,低声问他:“你还记得爸爸的事情吗?”
孩子摇了摇头:“他不回家。妈妈说,他在外面有很多别的女人,所以不回家。”
“。。。。。。”
夏油杰面露无奈。
对孩子说这个干什么。
他拍拍孩子的脑袋,“你以后就在这里住了,来,我帮你收拾行李。”
孩子看他一会儿,缓缓点头,跟他一起收拾房间,他的东西也不多,夏油杰帮他整理好衣服,又帮他铺了床,还去库房拿了一些生活用品,亲自领着他跟福利院的工作人员和其他孩子打招呼,还和老婆婆一起吃了最后一顿饭。
晚上八点多,夏油杰和老婆婆一起走出来,老婆婆和她一样,都要做公交车回去,只不过不是坐同一路。
夏油杰说:“听说过去的一年是您在抚养他,多谢。”
老婆婆笑呵呵道:“不用客气,我也是孤身一人,养养小孩和小猫小狗也只是打发时间而已,他现在有了去处,我死也瞑目了。哎,这件事说到底也是大人作孽,你说有仇就有仇,杀了人孩子的爸爸算什么呢,搞得人家妻离子散,孩子也无处可去的。”
“。。。。。。”
夏油杰垂下目光。
他无法对普通人解释咒术界发生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去高专的公交车来了,他跟老婆婆道了别,坐上车,夏油杰离开后三分钟左右,又一趟公交车来了,老婆婆却没有上车,两个青年从公交车上走下来,喊她:“奶奶,他走了吗?”
老婆婆说:“啊,走了,五条悟的情人真是出乎意料的老实啊,没想到五条悟喜欢的是这种类型。”
尾神婆婆身上的伪装褪去,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真正养了那孩子一年多的老太太半个月前就被他们杀了,现在的老婆婆自称“尾神婆婆”,是个诅咒师。
青年看着路的尽头:“奶奶,你说,五条悟的情人会死吗?”
老婆婆说:“谁知道呢。不过,无论如何,我都很愿意出这份力,五条悟把咒术界搞得乱七八糟的,剥夺了我们诅咒师的自由,那么。。。。。。”
她的孙子接话道:“我们,也不会让五条悟好过。”
。。。。。。
夏油杰慢悠悠地坐着公交车回高专,和以往不太一样的是,今天的公交车上人有点多。
夏油杰一开始没把这些事放在心上,他坐在最后一排,疲惫地合上眼假寐,但直到公交车驶出东京,再过一阵就要到达高专了,公交车上的那些人也没有下车。
夏油杰开始感到疑惑,他睁开眼,看见所有人都低着头,一副集体中邪的样子。
咒术师的本能让夏油杰心中警铃大作,他赶紧站起来,走到其中一个孩子身边,问道:“你怎么了?”
孩子抬起眼,用怨恨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夏油杰继续问道:“你们哪里不舒服?”
小孩子忽然一把抱住了夏油杰,夏油杰怔了怔,没有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