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上,他没嘴硬。”
反倒还诚实的很,直接就把照片给自己看了。
“但他嘴硬是真的,”司云起说,“有些事多问几遍也问不出来。”
察觉到司云起话里有话,成芜看多了超话里的文,势必要成为他们爱情路上的守卫者,毅然决然道:“云起哥你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下一秒,成芜嗓音弱弱:“云起哥,我得先问一句,你没跟我哥闹别扭啥的吧?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大晚上你突然来找我,你俩真没事不?”
“没事。”司云起回答。
是很突然,本来行程里没有成芜这一趟的。奈何他突然看到那人发的动态。
起的昵称、回复网友的每一句。
都让他心里始终不确定的时间显现出明显的轮廓。
他希望季杭最好不要喜欢他太久,甚至这十年厌恶他也没关系。
即便有很多某些蛛丝马迹,他也能自我欺骗,安慰自己不会的,不会是十年。
可现在几乎是明晃晃的事实摆在他面前。
那个不确定的时间,好像真的是……
某一刻他嗓音哽塞,平白说不出话来。
缓了几分钟,他们已经走进夜市,身边熙熙攘攘摩肩接踵。
被繁闹的动静包裹时,人很容易暂时忘却情绪。
大概是因为要顾着从人堆里挤过,屏蔽掉各式各样的声音,所以能短暂不用为自己的事情皱眉头。
到司云起这儿好像反了。
越是人声鼎沸,越是熙攘常亮,他就越想要季杭在他身边。
就像十年前,也是夜市,也是走不动的人群,季杭快了他几米,曾绕出去后从摊贩中间的空隙中挤进来,和他平行。
很多个问题在脑海中闪过,最终司云起只问出一句:
“他戴的项链上有个戒指,你知道是……”
成芜看向他,“我知道,你送的呀,十年前。”
万物失声。
司云起心里最隐蔽的地方突然被猛地一攥,像是紧绷了十年的弦断裂成三千多个碎片,从四面八方围剿,分明是大动干戈叫嚣而来,却不曾伤他分毫。
可他依旧说不出的疼。
路过的人一下一下地撞过他的肩膀,成芜将他拉到一旁,“云起哥,你看起来很难受。”
他阖了阖眼,嗓音闷滞:“没。”
他现在所感受到的疼和苦涩,一定不及季杭的万分之一。
……
口是心非了十年的人,最最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