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着眸,“陛下多心了,是臣害怕老虎。”
祁珩不语,他盯着谢清仪看了几秒,忽然抬步靠近了一些。
谢清仪垂着眼,纤长浓密的睫毛盖住了眼底的情绪,从祁珩的角度,只能看见她挺翘的鼻尖,以及被咬得泛白的下唇。
祁珩视线一瞬不瞬,低声道,“不开心?”
虽然看不清这人的表情,但他能感觉到谢清仪低沉的情绪。
谢清仪在等祁珩的责问与质疑,可等了半天全是些无关痛痒的话,她不禁有些烦躁。
与其在心中忐忑不安,像凌迟一样得不到痛快,不如主动出击。
她倏地在祁珩面前跪了下去,“请陛下恕罪,昨夜臣酒后失仪。。。。。。”
祁珩挑了挑眉,原来是担心暴露了身份被责罚吗。
他勾了勾唇,被压在心底的逗猫欲望又涌了出来,“昨夜谢卿确实十分无礼,”
谢清仪低下了头。
“不仅酗酒,还差点淹死在河里,堂堂朝廷三品官员,成何体统。”
嗯?
谢清仪悄悄抬眸,她怎么感觉祁珩好像并不怎么生气呢。
祁珩明明知道了她的名字不是谢芸,再加上这段时间她与谢芸相差甚远的行事风格,祁珩难道就没有丝毫怀疑吗?
还是说。。。。。。
他在等自己主动自首?
细密的冷汗爬上后背,穿越过来几个月时间,第一次感到身份带来的无力感,无论她在这个世界多么努力,都无法掩盖她是个窃取谢芸身份的外来者。
那么一直以来祁珩对她的态度转变究竟是因为谢芸,还是因为她谢清仪?
以祁珩深不可测的心智,昨夜她主动暴露“谢清仪”这个名字,他不可能不怀疑她的身份。
与其被逼问,不如主动坦白,争取一线生机。
她咬了咬牙,鼓起勇气,“臣。。。臣其实。。。臣其实不是——”
“对了,谢卿今年该及冠了吧。”
谢清仪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打断,刚聚起的勇气瞬间消散,她疑惑地抿起唇,“是的陛下。”
“还没有取字吧。”
窒息紧张的氛围完全被祁珩不按常理出牌的询问打破,谢清仪虽然不清楚他的目的,但还是配合地点了点头。
她对原身不太了解,但大苍的惯例是男子二十岁及冠才能取字,算一算谢芸今年确实满二十了。
祁珩沉思两秒,轻笑道,“男子及冠是大事,字也应当是族中长辈替你取,今日朕厚着脸皮,帮卿取个字可好?”
谢清仪完全愣住了,甚至忘了做出反应。
“不如就叫。。。清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