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
祁珩抬头看着夜空中零星的星子,终于忍不住勾了勾唇。
不禁开始期待明日那人醒酒后,记起今日发生的事情,是何反应了。
——
谢清仪这一觉睡得实在辛苦。
睡到半夜觉得浑身燥热,头昏脑涨,好不容易温度降了下去,又觉得寒气逼人,火盆里的碳燃得噼里啪啦响,她还是觉得从骨子缝里透着凉气。
折腾到快要天亮,终于感觉好了一些,再醒来,便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谢清仪撑起身子坐起来,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昨夜醉酒后发生的事便一股脑涌进了脑海。
她喝醉了去河里捞花,差点被淹死,还暴露了自己的真名,衣服没穿好还差点暴露自己的性别,还让祁珩伺候她吃烤肉。。。。。。
桩桩件件,像放电影似的在她脑海中超清播放。
她深吸口气,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起床洗漱,打算出去迎接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祁珩肯定会质问她的身份,她宁死不屈,然后对她严刑拷打,再将她打入诏狱,株连九族。。。。。。
呵。
她苍凉一笑。
夏怀风,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掀开帐帘,外面阳光正好,大部分人都去围猎了。
谢清仪揉了揉昏涨的脑袋,晃晃悠悠踱到猎场外围。
那里三三两两围着大臣们的家眷,见谢清仪一脸苍白地走来,几个罗扇遮面的小姐们顿时凑在一起低声耳语。
“谢大人脸色好难看呀。。。”
“。。。就是,感觉生病了呢。。。”
邱牧云老远便看见谢清仪纤细瘦弱,摇摇欲坠的背影,他皱了皱眉,“酒还没醒?”
谢清仪盯着他看了好几眼,像是要将他的脸深深刻进脑海里,半响才摇了摇头,“从未如此清醒过。”
邱牧云悚然一惊,被她的眼神和语气唬住了,“你没事吧?都说了酒量不行就别喝酒。。。。。。”又菜又爱玩。
谢清仪笑了笑,不置可否。
苍天啊,如果这次让她逃过一劫,信女愿意从此戒酒。
俩人正牛头不对马嘴地胡扯,旁边猎场入口处突然传来一阵女眷们压低的惊呼声。
谢清仪转头望去,祁珩身着玄色轻甲,面容冷冽肃杀,跨着高头大马从猎场出来。
而他身后,四匹骏马拖着铁笼,一头凶狠的白虎趴在里面,时不时朝外面围观的众人咆哮。
“陛下真是文武全才,这等凶恶的猛虎也只有陛下能猎到了。”
耳边传来邱牧云有些激动的声音。
谢清仪望着困在笼中白虎,瞬间联想到了自己。
何尝不是身陷囹圄,即将成为待宰羔羊呢。
队伍经过他们身边,祁珩跨在高大的马上,居高临下的目光毫不掩饰的落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