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奇怪,许沉霜总感觉皇帝似乎在对她避而不见。
皇帝的气机她只见过一次,就是在她初次入宫仅仅得窥气机之时,她看到了屏风后面的金色气机。
许沉霜也怀疑过,会不会当时那团含有金龙的气机不是皇帝。太上皇或者太子,甚至是气运加深的太后气机中也能出现龙气。
但现在的大雍并没有太上皇,立下的太子又是众所周知的怯懦,说他身怀龙气,蛤蟆也能妄想上青天。
太子:风评无辜被害,孤还不至于到蛤蟆的程度吧?
蛤蟆:蛤蛤不能有梦想吗?
这一回的许沉霜先拜见的又是皇后,难不成皇帝只会躲在女人裙子底?他们此次进宫,是向皇帝要恩荫的名额,皇后若能举荐卢逸生入了朝堂,他们倒也不必舍近求远。
许沉霜夸大了一番恩化寺炼制丹丸的作用后,便和卢逸生坐在太虚殿不停地喝茶水,大有皇帝不出来就把太虚殿坐穿的势头。
等了两个时辰,皇帝才驾龄太虚殿。果然,许沉霜依然没有看到他头顶出现气机。
这一切要说一个确切的时间,似乎就是在她拿到了玄门秘典之后。
皇帝老登依旧是那副笑面虎的模样,接过了许沉霜的丹药后嗅了嗅,面色看不出好坏来,反倒打量起了卢逸生。
卢逸生的气机在白玉丹的作用下,并没有停止吸取黑气,只是那些黑气被白玉丹所隔绝。
皇帝应当看不出来什么。
果然皇帝瞧了一眼便移开目光,只是状若无意地说:“世子如今瞧着大好了,想是世子妃照顾有加。”
又将丸药推开:“世子妃,你在恩化寺祈福,竟连炼丹之术也学成了?此番又是哪位高人神授不成?”
现在倒是不叫许氏了,老登还知道称一声世子妃。
“回陛下,自然是高人神授。只是这炼丹之术博大精深,陛下想必也听闻过金丹修为可称仙人,臣妇虽因祈福感悟,有神机入梦,但毕竟是肉体凡胎,炼丹手法还需修习。”
“这是臣妇尽力而为,最好的一批丹药理当献给陛下。”
“倒是有心了。”皇帝显然并不满意丹药,对其他的事更感兴趣:“不过既然炼丹术你有涉猎,那相面之术也有精进,朕听说你对屠成的批断很准啊。”
“准,也不那么准,臣妇以为他还有两日活头,谁曾想他迫不及待自取死路,派人袭击臣妇一行,却终究抵不过内心不安,惊惧而死,真是一刻都等不及了。”许沉霜回答的泰然自若。
“哈哈,”皇帝干笑:“世子妃如今越来越有风范了,是否有一日连朕的面相也能洞悉啊?”
“相面之术,不过小道,帝王本无相,因天下气运集于一人,自然是天下之像。我不过是一人之力,如何匹敌天下?”这些不要钱的好话许沉霜现在是张口就来,于道心根本无碍。
皇帝次次发力攥紧铁拳,次次打在一团棉花上,类似的车轱辘话许沉霜还有许多。
表面上许沉霜对他恭恭敬敬,他也还是会给许沉霜一两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