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猪是谁养的?”红缇叉着腰问跟出庄子的众人。
领头的管事看差点冲撞了世子和世子妃,赶紧下拜:“小人冒失了,请世子和世子妃恕罪。”
“不妨事。”许沉霜示意众人起来,便又有好几名壮汉一起去抬那头肥猪,“吭哧吭哧”使劲了半天才用绳子把大肥猪给绑起来。
此时除了领头的钱管事之外,那几个被发落到庄子上的也已经跟了过来。
他们的神色瞧着还没有钱管事恭敬,个个面上都带了一丝倨傲,其中一人行完礼后便回答红缇:“这猪是小人养的。”
“你叫什么?”红缇已经走上前挡在许沉霜面前。那人便回话:“小人叫孙拴。”他还自作主张地介绍了身侧的几个人。
“自从王妃让小人来到庄子,小人夙兴夜寐,孜孜不倦,在几位管事的帮助下终于养出了这一千斤的大肥猪。”
“世子妃没问你,你自己胡咧咧什么?”红缇斥责一声,许沉霜摆了摆手。
“哦?几个月内,你就能将一头幼崽养到这个地步?”
“回王妃,”那孙拴眼睛四处乱转:“小人的确不是从幼崽开始饲养的,而是精心挑选了一批三百多斤的小猪开始饲养。”
孙栓见许沉霜没有制止便大着胆子道:“可王妃也并没有说必须要从多少斤开始养啊。”
“这倒是。”许沉霜在提出这个要求时就已经想到了,庄上从前养出的猪最高也不过八百斤重,别看只有二百斤的差别,往往没有特殊的饲料或是其他的配种猪,是不容易达到的。
“所以你一共养了多少只?”
“回王妃,小人们一共饲养了六只。因着法子虽然是小人想出来的,但管事们这些日子都帮小人提供了不少便利,因此我们算是一人分了一只。”
“可以这样给你们算。”许沉霜点头:“你们还有什么别的要求?”
“其实我们也知道自己没脸回王府了,我们想让王妃赐给我们一笔银子,再将身契还给我们,我们自行去南下讨生计。”
许沉霜不动声色:“哦,那你们说说看,究竟用什么方法把猪养的这么好?”
“回王妃,我们在山上摸到了一窝野猪崽,驯化之后当家猪养,这才突破了斤两。”
“这猪确实是你们养的吗?野猪崽子就那么好抓?”
许沉霜发现这人头上的气机没有丝毫变化,面相也依旧是奸邪模样,怎么可能真的沉下心做事呢?人都是有惯性的,若是果真大彻大悟了,一定会和从前的面貌有所区别。
孙拴“嘿嘿”一笑:“回王妃,这不是碰巧了吗?”
“撒谎。”许沉霜沉声:“这分明不是野猪崽!”
被识破了孙拴也并不慌,像是早有准备一般,将最末尾的一名妇人拉了出来:“世子妃慧眼如炬,这猪崽的的确确不是我们养的,而是这江嫂子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