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你一言我一语,隐隐有了把帽子扣回到骆紫萍身上去的趋势。
总之。
谁也不想背上跟唐永康的死有关系的责任。
骆紫萍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显然,众人说的话,她听进去了。
唐伟诚勉强还算有点良知,没有跟着众人一起,往骆紫萍身上‘泼脏水’,他只是皱了皱眉头,打断了众人的话,道:“调监控出来给我看看。”
“已经找人调出来了。”
唐永康和骆紫萍等人时不时便会交谈些不便于流传出去的内容,因此,他们撤掉了病房里的监控。
医院只能提供出走廊里的监控。
监控显示。
出入唐永康病房的全是经过骆紫萍严格调查的人,十分可靠;出入时间也严丝合缝地遵循着固定时间,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唯有唐永康突发不适,被送去抢救时,进入病房的医护人员稍微乱了些,但也无法从中瞧出任何问题。
种种迹象,无一不说明,唐永康的去世,并非人为谋杀,而是意外。
跟着唐伟诚看完监控的主刀医生叹了口气,道:“我曾很多次建议唐永康先生及时调整心态,否则会阻碍身体康复,不利于病情好转,可——”
骆紫萍意识到唐永康的去世极有可能跟她有关后,心情更是沉重到几乎将她压垮。
现在又听到医生这么说,她顿时窜起一股无名火,疯了一样扑上前去:“是你!是你没有把我的永康救回来,你这种庸医,就该给我的永康陪葬!”
骆紫萍已经彻底疯了。
痛失爱子的事实像一团灼人的火焰,在她身体里到处乱窜。
她痛苦不堪,只能不断向外界找寻宣泄口。
“骆夫人,唐永康先生的身体情况我在很早之前就已经跟您说明过利害关系了,该签署的病危通知书和各项同意书您也都签过了,你很清楚,我一定会尽全力,但结果如何,没有任何人可以给您保证。”
骆紫萍根本听不进去解释。
她气红了眼。
她只知道,她的儿子不能白死!
她要让这些没有护她儿子周全的庸医付出代价。
“骆夫人,您失去亲人的痛苦我们非常能感同身受,但您不能不讲道理,我与唐永康先生相识多年,对他很有感情,如果可以,我是一定不会忍心他离世的。”
“我自问,我没有任何对不起您和唐永康先生的地方。”
“还请您能冷静。”
主刀医生解释了一大堆,骆紫萍充耳不闻。
无奈。
主刀医生只能把求助的视线落在唐伟诚身上,道:“唐董,我是您挖回来的,这医院也是您投资的,您最了解我和我团队的情况,请您帮我跟骆夫人解释一下,我真的很尽心。”
唐伟诚冷漠地推开主刀医生的手。
“我的儿子死了,死在了你的手术刀下,你让我体谅你?替你解释?那我呢?我和我夫人失去至亲的痛楚谁来体谅?”
唐伟诚在趋利避害这件事上,更是翘楚。
他太清楚,以骆紫萍的性子,这件事,一定需要有人作为宣泄口被牺牲。
不是主刀医生及其团队,就会是他。
孰轻孰重,他掂量得简直不要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