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重华手中鞭子甩的快要冒火星,终于在宫门口和齐俢杰汇合。
“太傅可知父皇急招所为何事。”君重华问。
“陛下差人来传唤的时候我并不在府上,据我府上管家说是陛下身边的郑公公亲自来的。”齐俢杰终于整理好自己的官府。
师徒二人四目相视,君重华神色肃穆,“郑公公年纪大了腿脚也不好,自从他收了福来和宝来两个徒弟之后,多是他们二人替父皇传唤。”
“不错,可见陛下召见你我之事,非同小可。”齐俢杰冷静分析。
果不其然,皇帝不仅传唤了君重华和齐俢杰,还有户部尚书,太医院总领,以及京兆府。
厚重的宫门一闭,压抑的气氛让跑了一路的君重华胸口更加憋闷。眼神环视一圈,最后落在眉毛粗气,双手握拳,垂在书案上的皇帝身上。
“一封是山东太守递上来的折子,山东暴雨不断,请求赈灾,一封是左巡视递上来的折子。”郑公公将折子递给君重华,皇帝继续道:“太子,你是储君,你看看涌入京城郊外的难民该如何处置。”
一目十行,君重华越看,脸色越难看。
“父皇,若真如折子上所述,京城郊外难民人数已达三万。这样庞大的人数,京兆尹不可能毫无所指。”
京兆府尹楚大人急切,道:“陛下明察,臣从未接到任何消息。”
齐俢杰看懂了君重华的心思,他笑着对楚大人说:“楚大人不用着急,太子殿下的意思是说折子上所诉也未必是真的。”
“事关百姓,山东又的确有暴雨,此事轻视不得。”皇帝说。
户部侍郎,太医院总领,以及京兆府尹三人聚头凑在一起,小声嘀咕。若真有大量难免涌入,依照目前京城的情况,不好应对。
齐俢杰与君重华眼神交换,对皇帝说:“陛下,不如做两手准备。一方面派人自京城至山东方向一路调查,一方面妥善安置难民,防止引起暴乱。”
皇帝阴沉了许久的脸终于松动,齐俢杰提出的办法确实是目前最合适的。但这个办法实际做起来也存在困难,安置难民不是一件小事。
无论调查结果如何,京郊外定是已出现难民,否则左巡视不敢无端递上折子。一旦出现,必要安置。可如何安置?不能搞清楚究竟有多少难民,朝廷做起事来就会束手束脚。毕竟,差人前往山东调查不是一两天就能查清楚的。
“父皇,其实眼下最重要的不是如何安置难民。而是暴雨过后,百姓的去留问题。”君重华沉默了许久,开口道。
皇帝沉默不语,片刻后问:“你心中已有决算。”
“是。”一个干脆利索的‘是’字让皇帝仿佛看到年轻时的自己。
“好,朕将此事交予你负责。按照你说的,包括灾后百姓的去留。朕给你权利,自今日起,六部,太医院,京兆尹全权配合你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