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明扫了一眼众人,起身。
“吴丞相,今日是贵妃娘娘生辰宴,你别故意找茬扫了陛下的兴。”
“这寿宴在哪里举办不都是由陛下来定夺么?先前此事已经议过了,你又为何再提。”
吴丞相冷哼一声,压根就没正眼瞧他一下:“我只是就事论事,陛下埋怨皇后娘娘缺席,我说明缘由而已。”
“更何况,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才不会像你们一样,只会溜须拍马,而不指证陛下之过。”
昭帝眯起眼睛:“相国的意思,此事,朕做错了?”
吴丞相:“大错特错。”
众臣倒吸一口凉气,朝堂之上,敢这么对陛下说话的,恐怕也只有吴丞相了。
换做旁人,早就被拉出去砍脑袋,哪里还能在这里站着。
昭帝仰头大笑:“哈哈哈,好,那朕今日就错到底了。”
“刘公公,宣旨。”
身旁的刘公公立马拿出准备好的圣旨,众臣纷纷下跪。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太子左丘明,心性乖张,行事狠辣,全无仁君之度。”
“经人证实,湖州疫情一事乃太子一手策划,他为达自己私利,视百姓如蝼蚁,如此行径,令宗庙蒙羞。”
“朕为江山社稷,经与肱骨重臣反复权衡,决意废黜太子左丘明之位。”
“念父子之情,封之为逸云郡王,望他日后痛定思痛,远离朝政,潇洒自在过完余生。”
跪在地上的左丘明,脸颊的汗滴落在地毯上。
他身子一软,险些瘫坐下来。
怎么会这样?父皇怎么会突然下此决断?
湖州的事早就已经过去了,又没有人证物证,父皇凭什么以此来废他的太子之位。
刘公公:“接旨吧,太子殿下,啊不,逸云郡王。”
左丘明连连摇头:“不,我不接,父皇,儿臣没有,湖州的事与儿臣无关。”
“父皇莫要听信奸臣之言,儿臣真的没有做过那些事情啊。”
吴丞相愣了半天,才开口:“陛下,此事非同小可,太子殿下宅心仁厚,怎么可能会做出加害百姓之事呢。”
“望陛下三思啊。”
太子的党羽见状,也齐声道:“陛下三思啊。”
昭帝点头,面色阴沉:“好好好,你这是要抗旨是吧?”
左丘明跪着向前挪了两步:“父皇,儿臣绝无此意,只是,儿臣没做过的事情,儿臣绝对不会认。”
“父皇,儿臣真的没做过啊,还请父皇明鉴。”
此时跪在吴丞相身边的一位老臣抬头,大声道。
“陛下,太子之位乃固国根本,陛下如今突然废黜太子,恐引起国之动荡。”
“陛下将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太子头上,实在让人难以信服,陛下此举,难不成就是为了贵妃娘娘所产的小皇子铺路?”
刘公公厉色道:“大胆,你敢质疑陛下。”
“陛下被奸臣所蒙蔽双眼,被妖妃蒙蔽心智,如此下去,国将不国啊。”
昭帝冷哼:“到底是你们知道的太少,还是知道的太多?”
“朕已是为了保全皇室颜面,诏书才写的如此简短,若是将太子所做之事都抖落出来,整个皇家都会成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