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殷离开青云宗时,脸上有着散不去的笑意。
上官静好奇的问了几次,都被对方用“商业机密”给挡了回去。
楚歌倒是没去送夜殷。
毕竟,传送法阵的事已经谈妥,相信很快双方就会有下次见面的机会。
此时,落在楚歌面前的,是另外一个难题。
“你想先学什么?”
看着跪拜在面前的弟子,楚歌摸着下巴问道:“剑修,丹修,阵法,卜卦……你想先学哪一样?”
“弟子想学长生。”
跪地的程朗说出自己的打算,“弟子深知寿命有限,道法无穷,所以想用长生取无穷。”
“想法不错。”
楚歌轻轻拍了拍手掌,“可惜,我教不了!你小子知道现在咱们修行界,明面上寿元最高的是谁么?”
“听闻是皇朝的老祖宗,大罗金仙上官蓝老前辈?”
程朗小声回答。
“你知道他多少岁了?”
“我查过皇朝历史,从上官蓝前辈开始活跃的历史中记载,他的寿元可能已经超过5000千了。”
“你说的没错,那位前辈已经是5000的高龄,而且不怕和你直说,我不久前曾与他见过一面,看其神色,老前辈剩余的寿元,恐怕不足十年。”
“而你觉得,5000岁的寿元,算不算长生?在修行界内,又有多少人能突破大乘期,迈入“大罗金仙境”?”
“我……弟子……”
程朗一边心惊于楚歌竟然能见到传说中的人物,一边又叹息长生之途,似乎没了期望。
“不过,你有这份想法,本就是人之常情。”
楚歌对着程朗宽慰了一句。
他的眼前似乎闪过一个画面。
那是一名饥肠辘辘,一看就是长期吃不饱饭的小鬼,正在对着一名一身红衣似火的女子不住磕头,口中连声呼道:“请仙人收我为徒!请仙人传授我长生之法!我有不得不去做的事情,请仙人怜悯!”
恍惚间。
楚歌拜入赤焰红门下已经快三十年。
他在原本世界的家人容貌,似乎都开始变得模糊……
也不知父母如今生活如何?
是否还在为消失的独子伤心?
“在想什么呢?”
就在楚歌失神,程朗不敢惊扰时,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
随后。
便是熟悉的身后环抱。
被师尊唤醒的楚歌,眼中的伤感尚未完全散去,声音不由带上些许哽咽的说道:“只是一些往事。”
“想家了?”
赤焰红松开双手,身形挪到楚歌正面,如火焰般的双眸中闪出明显的担忧和埋怨,“你倒是倔强,这么多年来,始终不曾向为师透露半句关于你故乡之事……”
“我们青云宗虽说也有要求斩断凡尘,可若是你想家了,随便找个由头去见见家人,又有谁敢说什么……”
回不去了……
若是有一天能回去。
那就是和师尊你们永别的那一日。
楚歌心中黯然,面上却挤出笑容,对着絮叨的赤焰红说道:“师尊,我徒弟还在呢!给我留点面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