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谦礼面上平静,但心里早已觉得煎熬难耐,都说伴君如伴虎,虽说自己有各种功劳加身,但依旧不敢轻易揣度父皇的意思。
不多时,一个身影从房梁跳下。
“陛下,属下已查明,今日未时,太子乔装打扮,与番邦小皇子阿扎岢在酒楼中会面。半个时辰后,两人前后离开。太子回了太子府,而小皇子则去了上京城里最繁华的青楼。”
书房内,落针可闻,乾帝面色平静,但眼底翻滚的杀意,怎么都掩盖不住。
姬乾礼屏住了呼吸,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恼了乾帝而牵连自己。
“你下去吧。”
乾帝挥了挥手,那暗卫得令,直接消失在原地。
等暗卫离开,乾帝挺直的身体瞬间失去了支撑一般,无力的靠在龙椅上。
“谦礼,朕是不是做错了?”
姬谦礼急忙跪下:“父皇何处此言?大夏在您的治理下,百姓安居乐业,富饶地区已经可以做到夜不闭户。更何况父皇的仁慈之心,天地可鉴,不然也不会将广安县主送来。”
乾帝叹了口气:“你知道朕说的不是这个,也许一开始,朕就不应该让茳樓成为太子,他的脑子和野心并不匹配,且好大喜功,急功近利,硕大的权利带来的东西反倒会害了他。”
姬谦礼低下头,保持沉默,这种事情他不可开口,无论如何,父皇是天子,只能他自己反思自己的错误,别人不可当面指责,否则就是藐视天家威严!
“太子年轻时,曾和朕提过,要将柳氏封为太子妃,那时朕才得知,当年柳氏曾在幼年时期进过宫,递给了因课业受罚不能吃饭的太子,一颗梅子糖。”
“真是可笑啊,就这么一颗糖,居然能让他记到现在!”
乾帝大笑出声,只是眼底一片悲凉。
“朕耗尽心血去培养他,结果他竟是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乾帝将龙椅拍的哐哐作响,他大概怎么也没想到,小时候可爱的孩子,长大以后居然会是这幅德行。
“谦礼,朕膝下只有这么几个儿子,太子已经废了,朕想,你应该担得起这份责任吧?”
姬谦礼一愣,不可置信的抬头:“父皇,儿臣只想长陪伴父皇身侧,为您分忧。”
乾帝苦笑:“朕当然知道你没那个野心,你是真心实意的为大夏。也真因为这样,你才是最合适的人选。大夏虽说有了广安县主的帮助,成长飞速,但终究都需要时间,你深谙世事无常,养精蓄锐的道理,这位置,非你莫属。”
……
离开皇宫时,姬谦礼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他原本只是想着,让父皇多加注意,在母后出去礼佛的那天,多加人手,保护好一众女眷,没想到自己就这么成为了太子的人选?
哪怕他已经明确表示,自己对太子之位没兴趣,乾帝也硬要塞给他,一时间,姬谦礼有些受宠若惊。
高兴归高兴,但姬谦礼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现在太子和小皇子联手,敌人在暗,而自己在明,谁也没办法预料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自己必须做好十二万分的准备。
……
几日后,皇后举行礼佛,全京城的官家女眷,都需要一同前往,以表诚心。
叶昭昭也在其中,她并没有单独走,而是和王妃坐了同一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