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想伸手戳他,被裕里拦下。
车子开了很远,远到开出东京市区,那些繁华炫目的高楼化作一排排霓虹消失,沿着高速公路继续狂奔,大约半小时左右,到达横滨。
横滨是一座很神奇的城市,它游离于政府监管的边缘,由黑手党和当地军警共同治理,分割财权,形成了独特的权利格局。
民风淳朴,人才辈出。
堪称东京版哥谭市。
“我得离开你们一段时间,在这期间他会负责你和惠的衣食住行。”
甚尔将他们交到一家侦探社里,社长是位沉稳可靠的银发中年男人。
惠的眼神瞬间黯淡,他偷偷瞥向裕里,眼神中传递着无声的讯息:看吧,正如我所料,他迟早会离开我们的。
“为什么?”
裕里表面平静地询问,但藏在玩偶中的手指却因内心的紧张而紧握,骨节隐隐发白。
裕里误会了。
甚尔没有思考就可以得出这个结论,要说原因的话……直觉吧。
换作之前裕里可不会这么问,她宁愿从孔时雨那偷偷打听也不会直接当面问他。
因为生病吗?
她的反应反而变得更为直接和坦率了。
“没有不要你们。”甚尔蹲下身,认真解释,“只是和这位社长有个交易得完成,本来没打算把你们扔给他,但今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确实很危险,我不可能随时随地都在家里护着你们,所有事情解决之前就暂时住在这里吧。”
裕里盯着他的眼睛,奢望从甚尔黑色的眼眸中看出些破绽。
但她没有看到撒谎的痕迹,甚尔很认真。
“没有别的办法吗?”
布满老茧的手掌按了下两个孩子的脑袋,揉乱裕里本就凌乱的头发,甚尔眼中出现笑意。
“抱歉裕里,我只擅长这个。”
甚尔需要钱,很多的钱。
生命在手中悄然消逝,而他无动于衷;只有当银行卡上的数字累积成可观的财富时,甚尔才感到一丝安心。
他暗中积攒了两笔钱:一份为裕里准备,另一份则为惠留存。
只有钱才能养育子女,让他们无忧无虑,无病无痛地长大。
他比谁都清楚,钱有多么重要。
“惠,照顾好姐姐。”
甚尔走之前跟惠叮嘱了一句。
空气里萦绕着浓厚的咖啡苦涩味道,很快遮掩住了甚尔的气息;那些飘散于空中的,更像是欲断未断的话语。
出门前,甚尔顺手拿走了饮水机边的两包咖啡糖,扔进嘴里嚼了两口。
嗯,难吃得要死。
他没有舍得扔掉,全都吃进胃里。
塑料袋在手心里发出脆响,甚尔随手扔进垃圾桶里。
他的目光虽看似随意游移,实则紧锁着猎物不放。
然后,一家甜点铺面前,他的猎物出现了。
“悟,那个男人在盯着你。”夏油杰戳了戳好友。
“啊?”
五条悟嘴里塞满甜豆,扭头到处乱开,漂亮到惊人的苍青色眼眸一瞬间搜寻到视线的主人。
五条悟皱眉,由于之前在池袋被奇怪男人搭讪的经历,对于这个岁数的中年男人,条件反射的生理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