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毛干了就不成型了?”香菱把头上水甩干,还对着水坑照了照。她时时跟在应如是身边,精致的时兴东西没学会,精致的土气倒是悟了不少。
待梳了头,香菱又把布花重新戴上,开心的解下取下独孤亢身上的包袱,取出各色点心。
三人围坐在老鳖坑旁的青石上,幽深风凉,远处有鸟鸣秋。
“这次是诗会以秋为题!”香菱一说起来诗就两眼放光,她俩下肢撑地站起,俩短小上肢想要叉腰,却只能叉到胸前。
她看着孟渊和独孤亢,又补充道:“不过你俩都是大诗人了,得稍微难一点!要以秋为题,还得在诗中带上吃的!”
这分明没多难,但香菱就是很有气势,一板一眼,好似出了几位艰难的题目。
独孤亢瞅了眼孟渊,见孟渊细思,就知道社长没泄题。
“谁先来?”香菱一副夫子的语气,好似在考教社员的能耐。
“那就我先吧。”
独孤亢盘膝坐在青石上,手中拈着个枯叶,看向四周被扫干净的落叶。
他静思一会儿,见孟渊和香菱也无不耐,便吟道:“小僧扫叶扫到癫,坑前堆成乱坟圈。昨夜秋雨西风过,今日残荷莲藕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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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哉!”孟渊夸赞。
香菱就有诚意多了,她瞪着大眼睛,使劲儿的看独孤亢,赞道:“独孤同学,你越来越长进了!”
她数了数,开心道:“有坟堆,有莲藕,躺到坟前吃莲藕,想想就舒服的很呀!”
香菱出身山野,不似世间文人那般见秋而悲,反而觉得秋日鱼肥果熟,乃是好时节。
“随手之作罢了,社长谬赞。”独孤亢谦逊的很。
“你还怪谦虚嘞!”香菱喜滋滋的,把独孤亢的新诗记到册子上,还嘀咕道:“说起坟堆,我还真有点想干娘了!”
香菱看独孤亢,问:“你也没娘吧?”
独孤亢摇摇头,“我娘死了。”
“唉,我娘被人家烤着吃了。”香菱跳到独孤亢肩上,轻轻拍独孤亢的头,“干娘说,活着挺好,死了也行。咱还活着,那就挺好的!独孤同学,回头我给你找个干娘!”
“社长有心了。不过我是看破尘世的世外人,就不要干娘了。”独孤亢感谢。
“不要就算了!”香菱又看孟渊,道:“小骟匠,你要干娘不要?”
就别揽这种活儿了吧?孟渊见香菱期待的很,但还是摇头,“不要。”
“有个干娘好的很呢!”香菱很有道理,“三奶奶不乐意我当媒婆,你俩是不成的了。我瞧三奶奶也没个儿子,你认她当干娘吧!”
她压低语声,认真道:“三奶奶有钱的很!我干娘带我挣钱,说钱都留给我!你认了干娘,她攒的钱也是你的呀!”
就别说挣钱的事了吧?你干娘为啥带你去挣钱?还不是你娘俩被老狐狸骗光了钱?
“算了吧。”孟渊不想让三小姐当自己的娘。
香菱拍起胸脯,一副揽了大活儿的样子,“我去说!一定能成!”
“就别说了。”孟渊赶紧拦住,“到时候我去说就是。”
“还得是社长。”独孤亢吧唧吧唧嘴,“好的都留给你了!”
香菱完全忘了诗会的事,只顾着那点小算盘。
三个人扯了一会儿,香菱总算想起还在开诗会,这才连忙道:“小骟匠,该你做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