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将来人一一打量过后,也没能找见那张脸。
是啊,他怎么会来。
时隔半年,朝政繁忙,他又刚刚登基,还有战事吃紧,哪有功夫跑到这里来。
王喜的身份,由他手上的明黄圣旨就能猜出。
我收回目光,看见萧牧野的脸色也突然冷下来。
走至近前,王喜先是给萧牧野行了个礼,笑盈盈地:“王爷也在呢。”
“呵。”萧牧野一声冷嗤。
王喜无所谓,施施然起身,扬了扬手里的圣旨:“哪位是年怀,年郡守接旨。”
年怀大惊失色,一掀衣袍就地一跪,磕了个大头:“拜见陛下!”
见圣旨如陛下亲临,在场的人都需下跪。
除了萧牧野,面前乌泱泱的跪成了一团。
我感受到不断落在身上的目光。
一道道的,带着打量和猜疑。
当初我从京都离开,一场滔天大火可谓震动了整个五洲。
自古敢在帝都里点一把火的人,数起来也没有几个,我知道自己的举动惊世骇俗。
当然更不会有人去深究我的苦衷,沈妙缇这个人的名声本来就不算多好。
对于外界来说,我就是一个企图用一把火报复陆凝也和萧牧野的人。
说我什么的都有,祸国殃民,蛇蝎心肠,还想让诸多人陪葬。
毕竟行事过于大胆,可也毕竟违反纲常。
所以我在清溪,也算一个另类,他们觉得我得到庇佑保全一命,但也只是留了一条命。
现在突然成安王来了,圣旨也来了,就好像突然打破了他们对这件事的认知。
应当是觉得我余生跟庙堂不会再扯上关系,应当是觉得我应该是被人唯恐避之不及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陆凝也要做什么。
在城墙上的时候,迎着长风,我说的话都是真的。
不希望他在看不到胜算的时候,先想到的是保我周全。
不希望他觉得把我交给萧牧野保住我一命,就能万事大吉。
我从来不需要那样的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