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一点儿力气也没有。我太乏了。腰、腿软软的,心也软软的,我想我快崩溃了,从心里到身体。
后半夜,我迷迷糊糊醒来。四下里万籁俱寂。
没有音乐。没有耳语。
没有蛐蛐叫。没有俗人声。
没有火车的鸣叫滑过夜空。
他搂着我。我俩都向右侧卧,像一对大勺子。
他光光的身子贴着我,左手抓着我的左乳,不放松。远远地,听见海潮涛声。
我这才想起来,我们还在招待所房间里边。
也不知道现在几点?窗帘没拉上,房间里满是月光。我发觉他的手在轻轻摸我的乳房。我翻过身,发现他正在月光下看着我。
我轻轻地、轻轻地说:“你还没睡?”
他说:“嗯。”
“干嘛还不睡?”
“看不够你。”
他把我的双手举过头顶,手腕交叉,然后温存地亲吻我两条光滑的手臂、亲吻我的胳肢窝我那里很怕痒,所以做出本能的防护反应。
他说:“放松,放松,想象你是吴琼花,假装你被绑在柱子上。”
我逐渐放松下来,任他舔我的胳肢窝。
我发现,其实怕痒是可以克服的一种条件反射。
只要你足够放松,只要你足够信任对方、能把自己完全托付给他,就能安心享受痒痒过后带来的奇异快感。
痒,可以是快感的前奏。
我的下边又开始有反应了。
吴琼花温柔起伏的肉体在诱惑着他,也在诱惑着我。他的鸡鸡硬了。
我反过来,爬到他身上,捧着他的蛋蛋,看到他那血脉贲张的生殖器,下半身不由一阵麻痒。
我张开嘴唇,把他粉红色的独眼“大蘑菇”含进嘴里,慢慢舔着,像舔一支火炬冰淇淋。
我用力吸着,使劲把那“大蘑菇”吞进喉咙深处。
呕吐机制显灵了。
我眼泪涌出眼眶,小舌头痉挛,同时刮着他的“大蘑菇”忽然间他一阵哆嗦,一股精液源源不断地喷射而出。
他直接射我喉管里了。
他低吼出声,喷出一注注又热、又浓的精液,深深灌进我不停痉挛的食道。
他射我嘴里。我嘴里含着他的精液,泪眼婆娑望着他。
我还没来得及咽下,他就捧着我的脸亲我。我俩的唇间、舌间满是激情的粘液。
我舔着他的脸。他舔着我的脸。
奇怪,这回我好像不困了。有时候,过于疲劳反而兴奋得睡不着。
我俩悠闲地躺着,他双臂上举,双臂压在枕头上(他觉得房间的枕头有点儿矮)我依偎在他右边,头枕在他的肩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海鲜气息和男人气味,打着绷带的脚蹭着他的光脚。
他轻声说:“想起我小时候那纸糊的灯笼。”
“灯笼?”
这家伙思维跳跃,身上有一种现实世界缺少的简单。你永远摸不透他下一句要说什么。
他说:“嗯没错。那是三十年前,说话那会儿我才四岁。过节。晚上。我爸用一根筷子,挑着一个红纸糊的灯笼,交给我。我提着灯笼,感觉是提着一团活物儿。我慢慢走在老宅的院子里,走在雪地上,走在一个大雪人旁边。灯笼红红的。里边一截短短的蜡烛,燃烧着自己,给我照亮,给我避邪,同时照亮那个大雪人的圆肚子。”
这家伙的话有时候就像淡水一样,需要仔细品味,才能品出其中的香甜。四岁……灯笼……我专心听着,可是猜不出他下边想要说什么。
他说:“呜!一阵冷风吹来,呼!灯笼就歪了。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