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欢冷下来的烙铁扔进炭盆里,往外走去,只留下一句:“先烙刑,再凌迟吧。”
萧清欢出门后便在庄子。上的房间里换了身衣裙,随后去了另一间隐秘的房间。
房间不起眼,但光线很好,几个妇人正低头绣着手上的锦袍。
霜降见来人,忙走过来行礼,将声音压得很低:“殿下,都是耳不能听口不能言的妇人,奴婢每日都盯着的。”
萧清欢点头,走近那几个妇人,伸手摩挲了一下绣品。
这几年萧清欢在边疆常年舞枪弄棒,手心处的薄茧虽经过这段时间的温养,却仍是将绣品上的图案勾起了丝,萧清欢不以为意,略看了两眼后抬步出了房间。
有妇人疑惑抬头,指了指那勾丝的地方,看向霜降。
霜降摇了摇头,示意无事,让她们接着绣。
萧清欢从京郊进城[门的时候天色已暗。
掀开马车车帘看去,外边熙熙攘攘的人群很是热闹。
河里的画舫华丽精致,河岸上一个挨着一个的小贩兜售着好玩好吃的小物什。
东临男女大防并不严重,游人如织,不少青年男女在街上闲逛。
夏至见萧清欢感兴趣,提议:“殿下不若下车逛逛?听闻近日这渡淮湾上的画舫很受达官贵人的喜欢,想来坐在上头吹风饮酒定是很惬意的。”
春分好笑的看了夏至一眼,轻斥道:“你这死妮子,是你想去吧,殿下的行程也由得你随意安排?”
萧清欢看着热闹街道上那抹熟悉的身影,饶有兴味的开口:“近日难得出门,那便顺道逛逛吧。”
萧清欢被扶着下了马车,方一抬头,便见到了正侧对着她这个方向的萧玉婉。
萧玉婉换下了平日华美的宫裙,只穿着一袭胭脂色百蝶裙,但观发髻和妆面,也是细细打扮过的。
萧玉婉身旁站着一个身着灰褐色直裰的男子,远远看去,温文儒雅的书生模样。
两人站在一个小摊位面前,正挑选着摊位上的首饰。
男子窘色望着对萧玉婉:“小生囊中羞涩,只能为林小姐在小摊上买这样的木簪,实在愧疚不已。”
萧玉婉脸上挂着羞涩的笑:“无妨,公子心意已远胜金簪的价值。”
男子拿起木簪,将其插入萧玉婉的发髻间。
木簪插在萧玉婉的发髻间,与周围的金簪玉钗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男子眸色一暗,叹了口气:“小生定当更加勤学,待来日高中,便上门提亲。”
萧玉婉神色不自然的一滞,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萧清欢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挑了挑眉。
夏至惊讶的嘴巴能塞下一个鸡蛋,压着声音说:“殿下殿下,那不是庆安公主吗?
萧清欢点点头,转身朝渡淮湾的画舫码头走去。
萧玉婉有所感的抬头,便看见萧清欢的背影,顿时心下一紧,不知道萧清欢是否瞧见她和沈公子,若是瞧见了,萧清欢去同父皇说的话……
沈乘风看到萧玉婉的脸色不好,关切问道:“怎么了?林小姐可是身子不适?”
萧玉婉白着脸摇了摇头,匆匆跟沈乘风道了别,便乘马车回了林府。
她出府本就瞒着的,若是萧清欢将方才的事告到父皇面前,这可如何是好,她要快些进宫,将这事告诉母妃,也好早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