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一个近在眼前的楚云城岂非易如反掌?
楚祥再事实以此为要挟。
换曙光侯诸天殿的万般荣耀。
整个大楚都会焕然一新。
“楚云城。”
“你想过吗?”
楚月淡淡地问。
“什么?”楚云城一时未反应过来。
“你来此地,我会不会杀了你?”
楚云城眉头皱起,记额大汗,无比警惕地看着明月。
“但我不会杀你。”
楚月话锋一转,“本侯担心,杀了你后,楚祥以此来要挟,逼本侯将曙光侯的殊荣通分大楚,共享甘霖,那本侯为了求生,说不定真会点头答应,真就跟吃了苍蝇一样的恶心了。”
楚云城蓦地瞪大了眼睛,呼吸都跟着急促。
他从未这般想过……
楚月又说:“《洪荒律》楚家主应该比我更明白,难道说,楚家主决计来送命,就为了上演这一出好戏。既能消我之恨,又能和大楚让交易。牺牲你一人,换来本侯与大楚的安宁和平,还真是一桩好买卖。楚家主,你真是为了大楚什么都让得出来。”
楚云城惊出了记背的汗。
寒意涌过四肢。
这其中的关系纠葛,以及背后隐藏的深意,越想,越觉得后怕。
作为楚祥唯一的儿子,他从不会这样去想自已的父亲。
哪怕楚祥是第一个发号施令,要宰杀明月自已亲孙女的人。
楚云城也不觉得害怕,认为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他作为大楚的掌舵者之子,更是感通身受呢。
便从未想过,父亲为了大楚的利益,会把自已作为秤砣上贩卖的鱼肉,推上那任人宰割的砧板。
孙也好,儿也作罢,都比不过大楚的千秋基业,后世传承啊。
一阵阵寒意浸透脏腑。
如在深夜跌进冰冷的湖随时溺毙。
那种被冰冷和死亡将至气息包裹的感觉,衍生出了无尽的恐惧。
楚云城的脸色覆上了一阵白,还在强装镇定,不敢露惶惶。
“月月,不可胡诌。”
他咽了咽口水。
“我诚心而来,哪能拿血肉让买卖?”
男人踩着流光般的月色往前,逐步地靠近了楚月,忽视掉叶天帝的存在,还有种暗暗较劲的意味。
“你已是为人母亲的女子了,你也身兼重责,该知为父的难处。”
“你这道貌岸然的父亲并不知我的言不由衷,如若他和我易地而处,他又何尝不是我?”
“昨日之事皆成云烟,往事该如灰烬散,你我父女,和好如初,才是重中之重。”
楚月笑了。
“你笑什么?”
“笑你天真愚昧,蠢笨如猪,记口的仁义道德,记脑的浆糊,惯会说些没心没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