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敲敲右侧太阳穴,一张金丝银白的面具覆上面颊,发色发型也迅速变化,最终变成了新闻里时常看到的形象。
“陛……陛下?!”
芙莲这辈子都没有这么震惊过,甚至忘记了要行礼。脑海中闪现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如果小迪知道陛下长得这么好看,得多激动啊”。
之后,恐惧逐渐溢满,淹没了其他全部感知。
下午赫默斯从老大臣家出来,并没有立刻回家陪乔迪,而是瞬移到了赛诺泽。
他在这里有事要办。
其实他可以直接以“王”的装扮出现,开门见山说明来意,但他没有。
他知道自己长得好。
这里是乔迪的家。虽然他俩暂时没打算公开,可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向亲友展现他的优势,以便让她们明白,他是多么值得被乔迪选择。
要不是自控力还在,他都想直接问:“姐姐我帅不帅?你说我配得上咱家乔迪吗?”
亮明身份后,赫默斯一改之前的戏谑,右手搭于左胸浅鞠一躬,语气郑重:“在下赫默斯·赫利尔特,久仰芙莲医生大名,特来拜访。多有冒昧,还请莫要见怪。”
他从胸前口袋里小心翼翼掏出一个信封,双手递上。
“这是克雷格先生的亲笔信,您先过目,看完便知在下来意。”
芙莲狐疑地接过信,快速扫了一遍,是克雷格老师的笔迹没错。
这信行文流畅逻辑清晰,看来确实没疯。
当年在医科大,克雷格作为她所在学院的院长,代了她一门课。
那时芙莲虽然只有四阶,但聪颖好学,理论扎实,克雷格一直很欣赏。
粗略读完信,芙莲紧张的心情总算缓和了一些——陛下此次并非恶意,应该不至于大打出手。
“恐怕要让陛下失望了,我志不在此,还望陛下成全。”
她想起小迪的伤,实在气不过,又壮着胆子忿然道:“陛下为了引我出来,对无辜的孩子出手,实非君子所为,我不可能为这样的人做事。陛下请回,恕不远送。”
“我记得……我在外面的名声不大好,他们都叫我……什么什么鬼的,总之不是好词。你敢这样跟我说话,难道就不怕……”
赫默斯手中暗光凝聚。
怎么不怕,她当然怕。
陛下这个体型,进来又不坐下,直直地杵在屋子中央,遮蔽了光源,仿佛随时会发动攻击的巨大凶兽,压迫感强到令人窒息。
但弑血军的信条是绝不屈服,她要是因为害怕就现了弱态,岂不令人耻笑。
“陛下若想坐实昏君之名,请便!”
“好胆识,是我想要的人,”赫默斯收起暗芒,赞许地拍了拍手,“但在下还有一事不明,想要向芙莲医生请教。‘无辜的孩子’从何说起,那三个人看起来哪个也不像孩子,他们下剧毒,埋炸药,此等行径何论无辜?”
陛下说的是两年前那件事。
那小迪的伤……和他没关系?时间上怎么这么巧?
哦,克雷格老师前天看到小迪后想到了我,陛下要用人,他就推荐给了陛下,应该是这样。
可陛下怎么知道两年前是赛诺泽做的?
懂了。那次两位战友光荣牺牲,唯独高尔受伤极重却捡回一条命,原来是陛下故意留着钓鱼的!他竟然等了两年才来发难,心思深沉全然不似少年。
狡猾的狐狸。
前天她跟小迪说的一点都没错,看赫利尔特只有19岁就小觑他是会倒大霉的。
必须立刻知会乔蕾莎,这个地点暴露了,抓紧另寻他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