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降临,道微的肉垫无声地贴着青砖,尾尖轻轻扫过宫墙上的野草。他前面正是提着灯笼的蔡公公。七拐八弯,道微终于看见蔡公公进入了一处宫殿。道微潜入宫内,站在房梁上静静地看着下面举着蜡烛的蔡公公穿梭在一排排的柜架间。不一会儿,蔡公公就停下了脚步,“毛道人,毛道人,他可是玄妙观的主持,我想想来着。”他走到了一排架子前,从底下抽出了一只金匮。道微琥珀色的瞳孔缩成细线,盯着蔡公公手指在“玄妙观”三个鎏金小字上反复摩挲。“全部给靖白道人不合适吧?”蔡公公喃喃道:“毛老道,毛老道。”过了一会,他拿出了里面的文书翻看,似乎犹豫了一会,终于还是留下了一卷纸放回了金匮中。等蔡公公走后,道微胡须颤了颤,轻轻跃下了房梁,拨开了金匮,叼起了那份剩下的文书。他的眼睛很适合黑暗,他叼着文书,在巨大的宫殿中慢慢行走,一个架子一个架子地寻找。——第二日一早,陈澈和李木子就赶去张将军府上。辅国大将军张道藩和夫人早就带着人候在花厅。陈澈道:“说实话,多年前我就看过张大公子案子的卷宗。案子说起来也不复杂,只是案发之时,驿站马厩没有其他人。驿站其他各人也都有证人。所以永清县令一开始认为这是驿站外人行凶。”“后来仵作验尸发现张公子服了毒药,说明就是有人蓄谋杀害他。刑部派了十人到永清调查,排查了一遍又一遍,最后还是一无所获。后来驿丞司石长海受不了酷刑自尽算是担下罪责,这案子也就搁置了。”张道藩点点头,“杨公子的出现,让我觉得这就是老天爷冥冥中的定数。”张夫人在一旁欲言又止。陈澈道:“其实我翻看案卷的时候,就对张公子突然在工部告假跑去永清之事觉得奇怪。昨日在太后那里才知道原来他是因为一个女子才突然去了永清。”陈澈看向张大夫人,“现场没有目击者,张公子本身也没有什么仇家,那么张公子去永清的原因可能就是本案的关键。”张夫人眼神闪动,“现在我儿不是回来了吗?”张道藩轻拍她的后背,“杨公子的事情也听听陈大人的意思。你就说迎娘的事情。”陈澈善解人意地插了一句,“杨公子的事情,有刑部白郎中和江郎中在查,您也别急。”张大夫人看了张道藩一眼,低声道:“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她指着座下的男子说道:“承睿和承彦关系最好。承睿知道些迎娘的事情。”张承睿是张承彦的弟弟,比他小了七岁,案发的那年他十七岁。张承睿看向陈澈,“我也只是从哥哥那里听了片言只语,从没见过她。”“哥哥从北辽战场回来以后在家休养,我与哥哥每日一起读书写字,期间从没听他提及过迎娘这个人。”“哦,那是什么时候他提及这个女子的?”“应该是哥哥去工部做事以后。有一日,我去他书房发现他在纸上写了很多迎娘两字。我就问他是不是:()勘尘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