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得太过拘束,以至于看不清自己的真心,也看不清他人的真心。
林以纾疑惑地望向景寅礼的背影。
和宋知煜说说笑笑,却连看都不看他么?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难受,但她低垂的眼脸和抱紧自己的身躯,都在表明,她伤心了。
景寅礼眸光震颤。
景寅礼张了张嘴,还想再问些什么,此时带着雨气的风吹开了殿前小门,门外,少女纤细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抬头,“先遇到她的人,是我。”
他们不允许她哭泣。
复金珩:“我和她之间的事,到底要如何,由我来考虑。”
宋知煜眼睁睁地看着林以纾的手伸向了一个蟾蜍玉韘。
“当然。”
她根本不生宋知煜的气,何来的原谅。
林以纾把自己的手腕往外抽,语气里带着些委屈和抗拒,“有什么事下次再聊嘛,我还要去见钟阁老。”
宋知煜有些恼羞成怒,他要将丝帛收回来,“不喜欢我再去买。”
景寅礼明显感觉到殿内的灵压突然一震,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复金珩的身影已经离开了承运殿。
说到一半,林以纾突然想起自己和宋知煜还处于‘我不见你’的状态下,她要坐不坐。
他给少女的脖颈画上了符咒,明明心中厌恶少女的他,眼光却不自觉地从她的侧脸和耳廓流连而过。
林以纾突然顿住。
他问,“谁惹你哭了?”
脸色冷淡,咬紧下唇,漂亮的下颌线绷紧。
神识内,那支粉色的藤蔓继续往外扎根,它贪婪地蚕食着这些情绪,愈发膨胀。
不论是对戚亲王,还是对林以纾。
林以纾不相信一个一开始对她这般厌恶的人,现在会突然变的这么好。
林以纾撑着下巴,“是么?不像。”
他知道封魂阵对她没有用。
景寅礼:“适才复金殿下在找你。”
难道他们真的早就认识,怎么可能
我知道了。
一眼,可能就定了终生。
可这个词,是这么的脆弱,这么的经不起推敲。
她转过头,“王兄么?”
林以纾:“怀疑我很正常,我确实近来变了许多,我如果是你,我肯定对我自己多有疑虑,不是什么大事。”
林以纾:“不是什么大事儿又不是真的送去了我们那个时候还不熟”
林以纾:“不会让你有下次了。”
他对整个尘世都有一种坚定的隔绝感,景寅礼不认为情爱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林以纾:“你先别提王兄,我现在想一个人待着,暂时不想见王兄。”
她摇晃听音铃铛,让侍从去宫外备车,等雨小了,便出宫去探探钟阁老的踪迹。
他问,“还活着吗?”
两人并肩走出宫门,雨愈发的小。
宫人:“被您安置在地牢中的刑官给拦住了,不过也是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