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急不可耐,握着刀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扑通一声。
谢婴真跪倒在了地上。
今晨簪着的兰花簪子不知道掉落去了哪里,散乱的发丝垂在了肩膀上,绣着翠竹的衣袍上浸满了血迹。
狼狈。
“哈哈哈!谢婴,你只跪狗皇帝,也会为一个女人给我下跪?”
他偏头盯了沈雁回一眼,“你可真是个宝贝疙瘩谢婴,你再爬过来些。”
谢婴跪着,当真是一步一步,慢慢过来了。
沈雁回怒不可遏,手上剩余的一根针疯狂地攥动着锁孔。
开!开啊!
“抬头。”
恐再生事端,男人忽然怀中的药粉一下抛洒开来,用剑就要去刺穿谢婴的胸膛。
突如其来的一阵白色的粉末,谢婴不得不偏头去躲。
“卡”的一声。
一只锁孔开了。
“你他爹的!你是不是变态啊!”
沈雁回抽出男人腰间的匕首,一下没入了他的腹部,大声嘶吼,“你敢让他下跪,我都不舍得让他下跪你让他下跪!你听到没有,我口口爹!我口口祖宗!”
也不知那男人到底有没有听到沈雁回的叫骂,只是一下,谢婴便接过沈雁回手中拔出的匕首,划过了他的喉咙。
四周登时没有声响。
“没事雁雁,不生气了不生气了。”
谢婴拉紧沈雁回身上散开的衣袍,将她搂在怀里,低声喃喃,“你吓死我了。”
“你来得也太慢了。”
锁链还锁着沈雁回另一只手腕,叮铃当啷。她举起双手,抬到两人面前,“都这样了,我还怎么给芍药姐烧筵席你们大雍这么会造锁,不知晓是什么锁,我开了好久,另一只实在开不动了,给我手累死了。”
手腕处血红一片,有些血迹已经干了,可破口的地方却依旧渗着血,银色的锁链在她一只手腕上格外刺眼。
“雁雁这个锁”
谢婴将她的手轻轻握住,低着头,没有继续往下说。
“这三人是汴梁来的,他们还让说什么让你看看这锁你别跟我说这个锁是你设计的什么的,你不是与那宋推官交情好吗,查案刑狱那块”
沈雁回愈说愈恼,总觉得有些渊源。
谢婴打断了沈雁回。
“是我设计的。”
“你!”
“只有雁雁打开过,好厉害的雁雁。”
“你!”
“雁雁,我们下山回山下开锁。”
谢婴轻声道。
“那几个人,死了怎么办。”
“亡命之徒,本,本就该死的”
谢婴的声音愈发沙哑。
“你没事吧。”
沈雁回终于察觉到谢婴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