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人虽成日混在瓦子里,平日里大家少不了谈天说地,说些八卦日常。
要说最近什么事说的最多,肯定是说谢大人的事。
今日听说谢大人破了什么案子,明日又说谢大人惩治了那恶霸陈康安。
这样一个接一个的事迹,自然有不少人认为谢婴是个狠角色,眼下这谁还敢说话。
“魏勇,最近这段时间,可在你的铺子跟前见着生人鬼鬼祟祟?”
“大人,小人这些做生意的,尤其是像小人这样开在码头不远处的炙猪肉铺子,生人那是多了去了。走南闯北的客商哪一个不是生人?”
魏勇说的也并无道理,他们家的炙猪肉算是在青云县有些名气。
每每有客商路过,他都要吆喝几句,夸赞自己家的炙猪肉多么多么的好吃,选用三月大的猪仔,慢慢烘炙,外酥里嫩,色香味美,唇齿留香。
说的客商们不得不把钱掏出来。
实则这样的炙猪肉铺子在大雍各个地方都有。味道也都差不多,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他素来自己也爱缺斤少两,正如上一次陈桂芝所说,他们总是要压秤卖给那些客商。毕竟客商来青云县,只是将这当作一个路过歇脚的地方。
即便后来他知晓了这炙猪肉的份量不对,但只能甩了甩袖子,骂一声黑心罢了。
难不成还要叫这船主调转船头去找着魏勇算账吗?
可以说魏勇家的炙猪肉铺子正是因为这位置好,让他挣了不少银钱。
上一次沈雁回与谢婴去王翠兰家里的时候,明显隔壁魏勇家的房子造的更气派,不仅是朱门,还有青云县名家写的匾额。
“若是牛大胆这个人确定缺斤少两,不会单单弄你家的铺子,他大可以所有的酒楼都来一遍。”
谢婴将上来的红豆沙给沈雁回盛了一碗,慢条斯理道。
魏勇家需要的猪肉可没有客来楼那些酒楼食肆里多。
一个靠诚信做了多年生意的铺子,理应不会因为一盘猪肉这样的大小,毁了自己多年苦心经营下的招牌。
“大人明察秋毫,小人实在是佩服。”
牛大胆感动地几乎热泪盈眶,抹了一把眼泪,“我牛大胆做了这么久的生意啊。我为什么非要针对你魏勇?你魏勇是什么青云县的大富商吗?我觉得,分明就是你要向我讹钱。”
若真是讹钱,也讹不了多少钱,一盘子猪肉不过一天十多文。
还真是奇怪。
“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想败坏我的生意”
牛大胆恍然大悟,“我晓得你媳妇儿那有一个远房表哥,前阵子因私自捕鱼的事情罢免了官职。眼下要来投奔你家来了,听闻那表哥当差前,就是个杀猪的。哦,原来如此,魏勇原来你在这儿等着我呢,好小子,真有你的!”
眼下是休渔期,不能私自去江中补大鱼。可陈桂芝的表哥却偷偷捕鱼去卖大价钱。
尝了一点甜头后,更加贪心,不过几次就被逮了个正着,最后连差事都丢了。
“我媳妇那表哥过不过来还不一定呢,如何去开养猪铺子,开个养猪铺子多不容易,得花多少钱,你牛大胆不知道吗?”
“那既不是为了你媳妇儿的表哥,也不是为了污蔑我,那就是想讹钱了,不会是你外头那个要你这么做的吧,是她缺钱花了。”
弯弯绕绕的,又绕回来了。
大家似乎都想知晓外头那个究竟是谁。
“你放屁!凌香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你少污蔑她……”
魏勇话还未说完,就立刻捂上了嘴。
凌香。
好耳熟的名字。
岂止是耳熟啊,围观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不就是翠微楼里的一位焌糟娘子?
原来凌香就是魏勇养在外头的那个,真是人不可貌相。
沈雁回也想起来了。
还记得上一次沈丽娘出事时,凌香也出来帮沈丽娘说过话,但后来陈桂芝闹得很厉害,凌香忽然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