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大喘气了几声,睁开了深蓝色的眼睛。
“咪咪祭司!”
应轩窗摸摸他的额头,说:“感觉怎么样?”
“不痛了诶。”
小包从魔豆藤蔓中走出来,一脚踩在了湿润的地面上,他扭扭屁股,说:“我的屁股也好了!刚才被怪物踩断了……”
云和南听到这句话,忍不住红了眼眶,气得恨不得杀人。
“小包,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会自己跑出去。”
羽把小包抱起来,放在鼻下轻轻闻了两下,随后递给了着急的南和云。
“身上还疼吗?”
云手臂有些颤抖,她珍惜度抱着只有手臂长的幼崽,脸颊贴着小包的嘴吻。
“父亲母亲我现在一点事都没有!咪咪祭司的汤很好喝……”
小包安慰地用浑身的绒毛紧贴父母,他打了个哈欠,说了所有发生的事情,说着说着,他困倦般闭上眼睛,缩在云的怀中睡着了。
“这件事我和祭司会调查的。”
羽轻拍南的后背,说:“小包身上的味道我很熟悉,非常像雾和静去世那天我闻到的味道。南,云,我以祭司的名义向你发誓,小包受了什么样的伤,我会让那害他的家伙也如此。”
“……如果发现了到底是谁,记得喊上我。”
南咬牙轻摇头:“有些仇我必须亲手报复。”
……
一番火灾虽然惊险,但是长叶草岩山因为有魔豆藤蔓的保护,并没有损失太多,除了那几只倒霉的长角马成为了烤肉之外,大家很快就在羽的安抚下平静下来,开始打水擦拭被熏黑的石山和藤蔓。
惊惧并不会因为安抚而平静,而劳动可以,在漫长的劳动中,兽人们甚至开始打趣彼此漆黑的手和鼻腔。
羽和应轩窗也在其中,他们擦拭着魔豆藤蔓漆黑的缝隙,偶尔会对视一眼,应轩窗本来想问你在雪山上是不是没吃饭怎么变瘦了?
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事,他疲惫地说不出话来。
“吃饭啦!”
今天的晚饭是月带着采集队一起做的饺子,个个馅大皮薄,圆如金宝,但大家肉眼可见都没有什么胃口,就连松都吃得比平时少。
长叶草岩山的广场上燃起了篝火,巡逻队二人一组,轮换场地巡逻,老幼妇孺们暂时全部睡在了一个山洞中,母兽在外层守护着幼崽们。
小包虽然睡着了,但是肢体依旧有些幻痛,半夜总是轻声叫痛。他的父母把他夹在了中间,轮流舔舐安抚它。
应轩窗压榨自己,造成了魔力亏空,心脏总是不时抽痛,他在极度疲倦下勉强睡了一会儿。
但他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是熊熊燃烧的大火和小包扭曲的颈椎与后肢。
太可恶了。
太可怕了。
愤怒与恐惧让他心神不宁。他从月的怀抱中挣脱出来,说:“我去找大哥商量一下事情。”
“嗯。”月眨眨明黄的眼睛,目送应轩窗找到门口矗立守护的白鸟后,才放心地再次闭上眼睛。
“睡不着吗?”
羽轻轻摁住应轩窗的手臂。
“嗯。”
应轩窗蔫蔫的。
“走,我带你出去逛逛。”
羽带着应轩窗飞到了广场旁边的篝火附近,换回了值班的松。
应轩窗变成人形,有气无力地靠在羽的身上。在篝火的照耀下,他眼中逐渐开始有星星点点的泪光。
“本来你回来,我想和你说我学会了魔法,做出来了糖块,还养了好多的长角马,我想跟你说,兽神赐予我的藤蔓漫漫很可爱,很聪明……”
说着说着,应轩窗忍了一天的眼泪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