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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有成一日（第2页）

“你赢了哪里都安全，如果你死了，没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东安郡王看过林怀谨，他慢慢吐道，“但我可以给你妹妹点两条路——若是不提你自个家中情况，你妹妹要么就去公主府，要么附着新皇的臣党结一门亲事，总是可以的。”

……我还没说是给我妹妹问的呢。

林怀谨哽了一下，默不吭声。只听得东安郡王细细道过公主府的好坏。

其实后一种东安郡王也提了两嘴，比过几家京中不错的公子。而林怀谨听得懂东安郡王后半段的意思，若是太上皇赢了，自有他能保全林黛玉，若是新皇赢了，纵使满门抄斩，罚论也总及不到出嫁女上，但……

他怎么能把林黛玉的死活指望在夫家的良心上。就以现在朝中官员的平均素质，莫说是悔婚，离婚，只单纯冷遇正室，不把人打骂的，就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关于公主府的事情，我明日同妹妹别过时会说的。”林怀谨叹气。

他听东安郡王意味深长地说：“你同你妹妹关系真是不错。”

这像是句警告。林怀谨抿过他的茶杯，他想自己确实有点关心林黛玉了，又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算是对她最好，思来想去，只同东安郡王开口问道：“问过郡王，不知我在宫中，需等到什么时候？”

“等明年，等所有人分过队，再等主军扎稳漠北，又或者他时京中卫军空虚时，总有得纸包不住火的一天。”东安郡王悠然说。

他见林怀谨不言，便是转过话题，闲谈及了另一件事情：“你看过你父亲的信了吗？”

林怀谨从思考中抽出神，他点点头，顺问：“郡王是指？”

东安郡王笑说：“你父亲求我找的京中院子，我翻过自己帐下，却是未见过合适的处所。但恰好，京中却是有一处合适的院子，处内城西贵，皇宫近处，只因的院落稍小，迟迟未得出手，想来最合适你家，便已是问过对方意见，有意同你家牵线。”

林怀谨问：“是谁家院落？”

“大理寺少卿卫景瑗。”

卫景瑗？这名字有点熟悉，是在哪里听……等等，原来卫若兰是这么知道他要来科考的吗？

林怀谨愣住了。他竟是没想到自己脑袋里诸多乱线中原本一条迟迟找不得眉目的线，竟是因此破开，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东安郡王以为林怀谨对此有些迟疑，便是再解释过卫家乃非世代京臣，人口不多。这要出手的房子是对方先前的旧宅。虽是空置，但也是少见的好宅院，只因卫少卿亦是前代科举出身，慕得林如海才德双全，当是文臣典范，才有意同对方做个邻居，结个善……

“等等，邻居？”

“他们那新宅院也是在旧宅的不远处。”

……也行，和卫若兰做邻居总比和贾宝玉做邻居好。

林怀谨深吸气，他笑着接过东安郡王的理，谢过对方的好意，又同郡王话过几句家常。

两人聊过下午，只等告别之前，东安郡王送行前多叮嘱了林怀谨一句：“看住太子，他现在不能死。”当下朝政本来就乱。太子一死，全盘都要出事。

林怀谨沉吟，他把东安郡王这番话翻译了一遍：“也就是说，我最好是晚上不回去吗？”

“是。”

林怀谨叹气，向东安郡王承诺：“我尽力同他一并活下去。”等到太上皇出手后，再看着对方死。

他同东安郡王拜过。郡王将林怀谨一路送至角门之前，两人临别辞行，东安郡王看着眼前的林怀谨，又是望过王府的后院，转过目光时，长叹一声，只同林怀谨第一次以臣子之礼拜过说：“这一送行，你我未来相见的机会大抵不多。我这府中还有个幼子，比你小些，没得让你们见面，只是不想让他牵扯如此之深。”

“会有一日能正大光明地见面的。”林怀谨回话。

他上车前，深深望了一眼王府，对着角门轻声说：“若我有成一日，我许君子孙犹袭王爵，位列诸王之首。”

角门仍是半掩如常，只是门后，有声音却是笑说：“那时怕是不会再有这么多郡王和公爵了。我夫人明日送你回去，然后你去看看卫家的那处院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