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拜高堂,鞠躬,拜列祖列宗——”
“夫妻对拜,鞠躬,地久天长——”
“新郎新娘入洞房!”
作为新娘,燕暮寒被送入洞房,祝珩在前厅招待宾客。
迎亲的远征军被安排在一张桌子上,将士们还没从拜堂中回过神来,脸上残留着惊愕的表情。
“军师是新郎?”
“送入洞房的是将军,将军怎么会是新娘子,他哪里像新娘子了?!”
他们跟着燕暮寒征战沙场,拼死厮杀,完全想象不到燕暮寒雌伏于男人身下的样子。
军师还是那种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书生。
一桌子人面面相觑,有种三观崩坏的感觉。
启闲光大咧咧地摆手:“新郎新娘只是给外人看的,兴许床上就反过来了呢。”
“说的也是,将军那么宠军师,说不定是故意做新娘,来哄军师开心的。”
这么一想,大家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开始吃吃喝喝。
与喜宴上的热闹气氛不同,城外一架马车正快速驶来,马车上气氛严肃,长须白髯的老者微阖眼皮,指节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膝盖。
“大人,马上就到睢阳城了,睢阳城最近守卫森严,我们的人没有弄到进城的通牒。”
沈问渠睁开眼睛,眼底满是经历过岁月蹉跎的沧桑:“想办法联系祝子熹。”
“是。”侍从应下来之后,又担忧地问道,“大人,六皇子真的没死吗?”
沈问渠摇摇头:“不知道。”
侍从急了:“那您千辛万苦过来,万一他死了,岂不是白费周折?”
沈问渠沉声斥道:“议论皇子生死,你的规矩学到哪里去了?!”
侍从连忙低下头:“是属下的错。”
“死没死,总得来看看才知道。”沈问渠揉了揉眉心,叹道,“去吧,我静一静。”
侍从退下。
沈问渠暗自在心里叹了口气,无论祝珩死没死,他这一趟都得过来。
先帝高瞻远瞩,留下他和祝泽安一文一武为南秦保驾护航,可惜祝泽安身死,只剩下他。
先帝逝世之前曾与他密谈,祝家世代忠臣良将,要保南秦昌盛,必须善待祝家。
但若是祝家不忠,先帝亦提前准备了应对之策。
只可惜祝家忠心未改,德隆帝却一意孤行,削弱祝家,致使睢阳城被破,连失十二城。
南秦终究走到了先帝最担忧的处境。
祝子熹操控睢阳一役翻案,可能是想求个公道,也可能是另有所图,端看销声匿迹的六皇子是生是死。
沈问渠此番前来,就是为了探明此事。
若祝珩死了,事情就简单了,如若祝珩活着,南秦怕是很快又要掀起腥风血雨,他必须提早应对。
侍从很快回来,脸色古怪。
“联系上祝子熹了?”
侍从摇摇头:“还没有,但我听说了另一件事,城中在办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