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记的饭菜,”
“嗯”
只一个字,就让江逾白提起了心神。
泰记可是迟年最喜欢的饭店之一,只不过他们家从不支持配送,都要自己上门自取,现在,饭菜完完整整地摆在她的面前,而且,江逾白不动声色再确认一眼,都是她喜欢的,尤其是酱灼鲜虾占了一大份。
没有道理是这个神情。
但令江逾白庆幸的是,迟年不是个藏住事的人。
很快,她先将鲜虾下肚之后,抿抿嘴便对江逾白说:“我要去找工作。”
迟年很喜欢看朋友圈,尤其是毕业后的一年里,同龄人或者比她小一两岁的同学都纷纷成为工人阶级,她的朋友圈内每天都是他们在晒出差或者吐槽,对于只有唯一一份实习经历的迟年来说,生动有趣像是处于另一个世界,不可谓不精彩。
她觉得自己的病情应该没问题了,可以面对外面的大风大浪。
是的,迟年去看过医生,
自从沈焕转正后到外地分公司工作,迟母不知是预感到什么,之后每天对她电话视频连环call,比往常高的频率询问她近期在干什么,仔仔细细堪称侦探研究,如果不是迟母还有工作,迟年很有理由怀疑她会时时刻刻监视在自己身边。
迟年不是没有控诉过,但迟母每每都皱着眉头,像看小孩子一样不放心地看她,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刚好那时候算是迟年心情的低谷期,沈焕去了外地,易信也作为交换生去了国外,周围人看着她指指点点,流传着“原来她的白富美身份是假的,其实她住在旧小区是个灰姑娘”“她也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纯洁,其实她背地里勾搭了好几个男生,可绿茶了”等等之类的流言蜚语。
理所当然地,迟母强势地监控迟年变成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去看了医生,但是医生说她的心理防御力太强,建议她放下心防。
渐渐地,迟年远离了纷乱的社交,依靠了那时在她身边的江逾白。
只不过现在,看着朋友圈一个个曾经的同学和现在经常联系的方姝都找了一份工作,迟年意识到自己要找一份工作了。
其实刚毕业的时候迟年提过,但是被江逾白轻飘飘地揭过了。
现在,他也只是看了迟年一眼,淡淡道:“英语专业现在找工作难,我慢慢帮你看看,”
当然,江逾白并不希望她找工作,他太清楚她沾花惹草或者说招蜂引蝶地威力了,并不想再经历一遍。
所以在迟年还没点头地时候,他又很快接着道:“最近你喜欢的那家服饰出新品了,你要看喜欢哪一套还是过几天一并送过来?”
迟年越长大喜欢的服饰越多,但是目前,她专一的是H家,所以她毫不知觉地又被江逾白转移话题:“H家吗?我喜欢她家的衣服”
别墅很大,房间却只收拾了一间,迟年也从未想要去收拾其余的房间,所以两人一直都是住在一起。
两人卧室是按照迟年喜欢的风格装修的,墙面以粉色和淡白色为主,地面铺设浅色木地板,搭配上榻榻米和地毯,整体温馨浪漫。
江逾白从来不会干涉迟年对装修的喜欢,这个别墅说是以迟年为主人也不为过。
但是等到他摘掉眼镜,揉揉眉心,弯身将眼镜放在床头柜时,眼角直晃晃闪过角落边的玻璃展示柜,面色可见的不虞。
大的小的洋娃娃分层放在里面,有软垫绒布,还有各种各样精致的衣服井井有条地放着,可见,迟年很爱惜它们。
如果,江逾白没有亲眼撞见易信将洋娃娃送给迟年的话,他倒是会好好欣赏起这些令迟年爱护的娃娃。
躺进被窝里,他旧事重提:“楼上叫张姨再收拾一个房间出来,玻璃展柜放在上面就行了。”
迟年本来侧躺着,闻此又翻过身来:“我要每天都看着她们,而且你已经将柜子移到角落了”
话中都透露着不允许的信号,江逾白扯扯唇,没再开口。
只是手借此将迟年翻到他这一面来,手指顺着轻薄的睡裙向上滑。
“你答应今天不做的!”
手立马被迟年按住,少女的眼睛像窗外悬挂的一轮月亮,明亮又朦胧,控诉着他。
江逾白顺势低头靠近少女,呼吸吐气都在迟年的耳朵旁,弄得迟年痒痒的。
他开口:“乖,那个玻璃展柜我不动了。”
话语更像是对着她的脖颈说,迟年感到自己的血液沿着动脉涌上了脑袋。
让她神志不清,也让她习惯性服从,毕竟,江逾白已经退后一步,她也要退步
依旧酸痛的腿部肌肉,在手指地轻轻拨点下,竟然让她片刻神愉,酸痛好像抛之脑外。
迟年情不自禁地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