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明黄色的龙袍被雪风吹得纹丝不动,松柏一般的颀长身姿走到他面前,神色威仪:
“裴家的列祖列宗若是知道朕因为一块免死金牌就原谅你诸多罪行,那才是愧对,为你祖宗。
免死金牌是皇家给你魏家先祖立功的荣耀,不是你恶行滔天之后的依旧无所畏惧的遁甲。
魏太师,三朝元老又如何,朕是依法治国,要对天下人有个交代。”
这位年轻的帝王,此刻如神明一般立在漫天的鹅毛大雪里,孤寂冷傲。
帝王威严如神山一般倾轧下来,肃杀冷戾,压得人喘息之难。
魏太师激动的吼道:
“不过是贱民罢了,臣是世家贵族,臣姓魏,姓魏!
臣对皇上鞠躬尽瘁这么多年的恩情何在,皇上不能因为臣的一个女儿,就处置了整个魏家。
大周国法是对平民是国法,不是对臣这种贵族的!”
裴琰闻声垂睨下来,漆黑的瞳孔如似深不见底的渊潭深处,杀气从里头腾了出来:
“朕杀的,就是你这种贵族!”
他挺起胸膛,眺望台下近处原初所有人:
“魏家这么多年做了什么事情,一桩桩一件件,朕都记着呢。
科举舞弊,调换卷子,能嚣张到将名字一改,就发往东宫。
大周的朝堂,每年都要接收你魏家里里外外的关系户,什么蠢东西无能之辈都往朕面前塞。
将那些寒窗苦读十年,甚至二十年的才学之人给驱逐。
这朝堂哪里是大周的朝堂,不过就是魏姓家臣的后花园罢了!”
魏太师不服气:“皇上凭什么这么说,您有什么证据?”
万长霖大喝一声:“证据,你还想要什么证据?
我当初科考的卷子就是你拿给你侄儿的,酒囊饭袋一个,还能稳居朝廷四品大员的高位,多亏了你这个好叔父!”
万长霖自从在稽查司待过查到了自己当年那件事以后,就真正的与魏家杠上了。
所以当时太子让他查魏家,他立刻就跟魏家玩儿命,压根不怕得罪不得罪什么的。
他活不活不重要,他只想要魏家死。
魏太师的侄儿在底下正想要跑,禁卫军给压下了。
这时,鹤兰因走了过来:
“其他的罪行都不用说了,光是魏家嫡女毒杀太子这件事,就是灭门之罪。
魏家,大年十五以后,魏家三族满门抄斩,其余六族流放西北荒漠,五十年不得归。
五代以内,不得再入朝为官!”
一切都结束了,台底下的人都被禁卫军送了出去,留在台上的,都是些老熟人了。
万茵茵到处找石头想要报仇,却被江云娆拦下:“茵茵,今日不急。”
万茵茵跑到魏婉莹面前,踢了她一脚:
“活该,我等这一日等了太久了!魏婉莹,你害我坐了一年牢,这下我要看你痛苦一辈子!”
魏婉莹浑身冰冷的跪在戏台上,上下牙齿不停的碰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