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持扇子,步伐轻盈地走进殿内,瞧见陛下也在此处,恭敬地福了福身子,“陛下躬安。”
成衍抬手免礼。
她笑着跟林熙道:“我这一路过来,这日头真是要把人晒化了,快,给我上一碗雪酥山解解暑。”
林熙眼睛一亮,她馋这一口许久了,只是一直被拘着不让吃冰。
“酥山上多淋些牛乳。”她跟着说了一句。
明月隐晦地瞧了王妃一眼,领命而去。
巽雅将扇子往榻上一扔,坐在林熙旁边,“皇兄总不让我来找你,说要让你静养。”
林熙不好接这话,转了个话头:“你怎么没去找玄明大师玩?”
“京城外有很多流民,玄明出宫去设粥棚了,说要在外一两个月。”巽雅道,“如今这宫里无聊地紧,丘朴也跟着母后去行宫了。”
这话林熙更加不好接,如今满宫里都只道太后是受了魏国公夫人的惊吓,才去行宫修养。
恰好明月捧了一碗高高雪白的酥山进来了。
酥山上不仅淋了牛乳,还点缀着各色时鲜水果,十分诱人。
明月将酥山放在榻几上,但里头只有一只勺子。
林熙立刻以指责的眼神看向明月,明月躲闪着王妃的目光,只道:“请公主用点心。”
又招了招手,外头候着的彩云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中药走了进来。
后头还跟着一位宫女举着个托盘,里头放着一把玉石做柄的扇子。
“殿下吩咐过,王妃用药时不可食冰。”
“这是殿下吩咐送来给您的御扇,说让王妃拿着纳凉。”
林熙叹了口气,肩膀都塌了下去,皓腕端过那只青花瓷碗,熟练地喝了一整碗。
彩云递上漱口的茶水和蜜饯。
巽雅一口接一口吃着酥山,见林熙眼巴巴的,赶紧多挖了几口让侍女撤了下去。
“你如今和皇兄怎么样了?”巽雅道,“我看他管你也管的忒紧了。”
林熙打开扇子看,上头画了一只猫咪,和珍珠长得十分相似,还题了字。
巽雅探头瞧了瞧,“皇兄朝政繁忙,怎得还有空闲做画写字?”
她也不知道,这一个月来,殿下确实十分忙碌。
每晚总是她已入眠,他还在书房批奏折,她还未醒,殿下就已经抹黑起身上朝去了。
他倒是不再拘着自己习字进学,她乐地清闲,每日里懒懒散散地过日子。
林熙将扇子递给明月,让她收到库里去。
成衍见她不想回答,接过话去,“西北大军与外敌正在酣战,江北又出了天灾,流民遍布,皇兄自然是忙碌的。”
这正是巽雅来找林熙的原因,她想出宫去找玄明,若她自个儿去找皇兄,定然会被打回。
“整日待在宫里无趣地很,”巽雅道,“不如我们也出宫去看看流民情况,皇家领受黎民百姓膏血,我身为公主应当关心自己的子民。”
林熙听的心里一动,江北贫寒,她幼年时候也是江北流民,一路颠沛流离,受了诸多白眼,也受了许多恩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