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远了,琢词才问:“你怎么在这里?你也是当兵的吗?”
琢词没想到在新大学还能遇到熟人,虽然这个熟人很讨人厌。
穆时这时的嗓音才像平日那样的懒洋洋:“差不多吧。”
“词宝,”旁边的红毛给琢词解释:“助教都是跟隔壁警校借的学生,你不要怕他,他跟我们一样,都是学生。”
琢词喔了一声,“原来如此。”
穆时回头,瞥了红毛一眼。
红毛被凌厉的眼神慑住,挽住了绿毛的手臂改口:“词宝你还是怕他吧。”
封闭式军训,新生的ID卡都刷不出校门。
穆时跟保安说明了情况,保安就放行了,叮嘱染完头发就回来。
云农大的附近还是有理发店的,离农大和警校也不远,走五分钟就能到。
穆时熟门熟路的将他们带到店里,跟老板说了句:“全染黑。”
这简单。
老板开始调染发剂。
四人坐在理发椅上,黄毛还想打商量:“我把头发扎起来,戴好帽子看不到一点黄的行不行?”
穆时环着双臂,倚在玻璃门上,“要么染黑,要么剃光,你选。”
黄毛把脑袋瑟缩回去了。
老板开始忙活。
两个小时后,琢词看着镜子中自己的黑头发,感到有些陌生。
穆时瞥了一眼,不得不承认黑头发更适合他。
衬得整张脸更雪白,精致五官的细节就尤为突出。
譬如双眼皮的折痕更好看了些,瞳仁更亮,唇色也更艳了些。
老板站在琢词的身后,同样看着镜子,十分满意地搓搓他的发尾,“小帅哥,我给你吹个造型吧?”
另外三个黑发少年嚎叫:“老板也给我们吹吹!”
“你们就不用了吧。”老板说。
穆时直起身板,“弄好了就起来,自己扫码给钱。”
琢词站起身,排队给钱。
回到学校,他们班的队伍正在被郭教官整顿整齐度。
琢词四人加入进去,大气不敢喘,琢词跟着别人,他们怎么做自己就怎么做,慢慢地,也会听懂口令,然后形成肌肉记忆。
在一声“休息五分钟”下,队伍立刻松散了起来。
无论是矮小的还是壮实的,都揉着自己酸疼的胳膊和腿,苦叫连连。
琢词旁边的江扬和谭勤都倒下了,他依然站立着,不喊苦不喊累,只是掏出口袋里的葡萄糖剂,咬开一个口子后慢慢地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