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被她的气息包裹,宋嘉礼的神经绷紧了,将手从她柔弱无骨的手指里抽出来。
姜逢的头发根本没擦干,发尾还在滴水,将身上他的黑色衬衫晕染出一朵朵的深色水花。
见他抿成线的唇角,眉头也蹙起,姜逢笑了一声,暂时放过了他:“生气啦?”
她总是有办法随意掌控他的情绪,宋嘉礼早知道从她嘴里听不到真话,他后撤一步拉开距离,声线冷硬:“衣服穿好。”
下半身就算了,衬衫的扣子也只扣了中间的一颗,完全遮不住风光。宋嘉礼移开视线,转身从开放式厨房离开。
姜逢自然是没听他的话,她穿好宋嘉礼给她买的棉拖,亦步亦趋地跟到卧室门口,见他拿睡衣,她靠在门框上,悠哉问:“我睡哪儿?”
今天走进他家的那一刻起,姜逢就没想过离开,例假、衣服都是借口,她知道宋嘉礼不会不会明白,只是从来不把她当坏人。
宋嘉礼脚步一顿:“我睡沙发。”
对他严守底线的做法,姜逢想笑又不敢笑,问他吹风机在哪。宋嘉礼把吹风机拿出来给她,径直进了浴室,不久便响起淅沥水声。
姜逢的衣服好端端地挂在浴室里的置物架上,哪里有湿了的痕迹,明显又是骗他衣服穿。
她的信誉度逐渐下降,肆无忌惮的靠近和信手拈来的谎言却在他这里一路开绿灯,宋嘉礼觉得和他一次又一次的纵容脱不开干系。
造成目前的局面,源于他一时脑热答应的那场“尝试”,如今宋嘉礼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但他明白不能再让姜逢得寸进尺,否则两人的关系会再次变得不清不楚。
可他还是没想到,尽管他能克制自己不去做过多臆想,有过快,感体验的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出现违背意志的反应。
姜逢的长发都吹干了,看了眼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多分钟,里面的人还在洗。
已经猜到了宋嘉礼在做什么。她放好吹风机,走到浴室门口,招呼都没打便直接推门而入。
宋嘉礼在她这里从来不知道设防,也许他潜意识里认为自己不会太越界,不巧的是她还真不是个乖乖听话的主。
狭小的空间里热气氤氲,宋嘉礼在朦胧雾气中抬眼向她看来,备受折磨的时刻,他的意识混沌,被快,感占据,发不出声音叫停。
“宋嘉礼,你的嘴跟下面一样。”姜逢毫不犹豫地拉开了玻璃门,他们的视线在蒸腾雾气中碰撞,她轻笑着补齐上半句话,“够硬。”
宋嘉礼的身体躲在水雾后,嘶哑的声音染上了浓重情意:“出去。”
姜逢抬起手将热水关掉,抬腿走进这个逼仄的空间,声音挑衅:“我喊出去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听话?”
水声戛然而止,姜逢的手覆在了他的手上,她听到宋嘉礼呼吸变得更重。
他的理智被反覆拉扯,被这个打定主意勾,引他的妖精折磨得快要分崩离析。
姜逢并没有表面看上去这么得心应手,惊人的热意快要把她的掌心烫坏,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上面经络的跳动。
她不敢低头看,怕露怯,也怕宋嘉礼清醒过来。姜逢仰头看他,撞进他发红的眼底,笑他口是心非。
热水已经停了,淋浴间的温度却还在不停地升高,姜逢逼近他,张嘴咬在他下巴,力道不小,让他吃痛地闷哼一声。
身上都是水,怕弄湿她,宋嘉礼被逼得往后退,直到后背靠在湿冷的墙壁上。
身体好像已经记住了她的感觉,自己怎么弄都兴致盎然,而她的动作生涩,速度不快,却给他带来成倍的快意。
宋嘉礼在她这里做不成圣人,从她进来的那刻起他就已经输得彻底。
捕捉到她得意的眼神,宋嘉礼撕开了冷静的表象,他抬起左手扣在她后脑,低头惩罚般地咬在她下唇,用牙齿扯了一下她的唇环,只这么一下,又很快放松了力道,舌尖舔到唇缝,像是给个巴掌又赏颗糖。
姜逢发出轻笑声,在他攻城略地的间隙,反问他:“不是让我出去?”
宋嘉礼偏头加深湿吻,让她再也说不出气人的话。
耳边是男人凌乱粗重的呼吸声,姜逢感觉到宋嘉礼扣住了她的手指,让她不用再自己费力气,只是力道有些重,让她掌心越来越烫。
宋嘉礼的每次亲吻都受到情,欲的驱使,激烈、凶猛,仿佛要把她拆骨入腹,将她所有的氧气都攫取殆尽,让她不得不发出难耐的鼻音。
不知多久过去,缠着自己的舌头停了动作,宋嘉礼把他自己的衬衫弄脏了。
黑白对比鲜明,姜逢没管,给他看自己红成一片的掌心,怪他:“疼。”
宋嘉礼沉如墨的眸子里盛满了化不开的欲,望,他懊恼自己再一次失控,哑声说:“抱歉。”
姜逢刚要大度地原谅他,却见宋嘉礼抓过了她的手腕,低头在她掌心里轻轻地亲了一下。
心脏猛地鲜活跳动起来,姜逢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低下头掩饰眼里的慌乱。
刚刚情到浓时没注意,结束了宋嘉礼才发现不仅弄脏了衬衫,连她敞开衣襟处的小腹也弄脏了。他从纸巾盒里抽出纸帮她擦,随后仅剩的一颗扣子也被姜逢解开。
她抬手勾住宋嘉礼的脖子,让两人贴近,在耳边问了个憋了很久的问题:“宋嘉礼,为什么半夜偷偷看我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