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信了。
现在才知道,什么红色代表爱情,根本是瞎扯。他只是不想把独一无二的那一份送给她而已。
“抱歉偷偷看了那些照片。以后不会了。”
这些话,弥月原本不想讲,可是,如果不说,恐怕无法让他了解自己决定分手的真正原因。
果然,电话那端,闻琛沉默了很久。
久到弥月以为,电话会就此挂断。
然后,闻琛轻叹一口气,一字一顿的,像是轻声提醒:“我们刚开始交往的时候,我就是这样的。弥月,你说过没关系。”
弥月闭了闭眼。
是了,交往之初,她就知道这个男人的冷淡。
会因为公事推掉两人的约会,也没有太多时间陪她。可是,包括闻母在内都讲,阿琛这个人,木头一个,谈不来恋爱,半点浪漫都不懂的。不过月月你放心,该负的责任他会负,也不会在外头胡来。
生意场上,多的是逢场作戏,可闻琛从来没有。出席宴会,如果她没有时间,他从来都是一个人去。
手机也都随便她看。那么磊落、光明。
虽然弥月从来都不看。
看了又有什么用呢?他把人藏在心里。
弥月小时候,曾在外公外婆家住过一阵子。外公年轻时是教授,儒雅博学,不光招同事青睐,连女学生也芳心暗动。可是,外公始终对外婆一往情深。两人从十几岁到八十几岁,一生相濡以沫,没有吵过架。外婆走了之后,没有几天,他也郁郁而终。
也许是见过长辈的伉俪情深,弥月对爱情更有一种天真的幻想——你可以给不了我一百分,前提是,你的满分就是八十。
她要全心全意、彼此唯一的爱。
而那是闻琛给不了的。
“弥月,退婚这事,我就当你没有提过,我们还是像从前一样,什么都不会变。”出神的间隙,那头,闻琛又开了口。
这算是挽留吗?
弥月有一点想笑,眼中却尽是苦涩,静了会儿,轻轻摇头。
“你就当我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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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出微信之前,弥月看了眼朋友页面,没有收到添加好友请求。
大概是谢不琢记错了她的号码,又或者是,回去之后就忘了这一茬。
她呼出一口气,没太在意,将手机关闭。
隔天早上,一觉睡到十点多,洗漱过后,下楼问老板娘,附近有没有地方可以理发。
这是钱孟乐给她的建议。
说失恋了就应该去剪头发,随着剪刀咔嚓咔嚓一刀刀下去,可以缓解心情,又叫作“从头开始”。
弥月听着,蛮心动的,主要是她头发原本也有阵子没剪了,想着结婚要做造型,留到那时候或许更方便。
现在是不用考虑了。
“我们这儿都是随便剪剪,老头老太太男人们去的,技术好点的要到本岛上去。今天上午没有船了。”老板娘说。
“那下午呢?”
“下午去,你又回不来了嘛。”
好吧,弥月记下时间点,打算明天早点起来。
今日也是晴天,岛上树木茂盛,院子里种了三角梅、仙人掌之类,民宿老板娘最小的女儿才四五岁,蹲在地上,拿一柄黄色塑料铲玩沙子,小脸热得通红。
弥月回屋,拿起相机,准备去岛上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