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周羽希,本来就是个小辣椒,又是姜愈白的小姑子,听这人几次三番出言不逊,到现在已经不能忍了。
虞秀凝惊讶地看着这个面容清秀,气势汹汹的小姑娘,张了张嘴,问道:“你谁啊你?”
“我是谁很重要吗?和我说的话有什么关系吗?”周羽希柳眉倒竖,恶狠狠道,“我刚说的话难道没有道理吗?你反驳不了就问我是谁,怎么,还想报复我啊?”
虞秀凝惊呆了,一阵面红耳赤,却发现自己反驳不了,看着姜愈白好半天才吐出一句:“我、我也没这么说啊?你这学妹好泼辣,好伶牙俐齿。”
姜愈白听周羽希这几句抢白忍不住就想起了梦中她替庄晏合出头的事,既心有戚戚又觉得暴爽。
她和虞秀凝说是不对付经常吵架,但其实扯得都是些不痛不痒的事,两人也从来不讲什么道理,就是爱比较爱互损——当然,她现在已经不这样了。
虞秀凝大概是一下没了对手有点无聊,所以几次都是主动找她,看起来像是想修复关系,相处方式却一下没拧过去,所以表现得还有点咄咄逼人。
姜愈白现在是懒得和她较真,最多嘴上过过瘾,却是没想到周羽希能如此一针见血地指出虞秀凝的不对。
“哈,说不过人就只能给人扣个泼辣和伶牙俐齿的帽子,这和那些爹味直男癌说女生爱胡搅蛮缠有什么差别?亏你还是个女生!”
虞秀凝呆呆地看着周羽希,涂得晶莹剔透的唇瓣半开着,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扣上“爹味直男癌”的帽子。
姜愈白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仿佛自己不存在般,不想卷入这场风波。
游戏房里一时安静得可怕,虞秀凝觉得众人的视线都在自己身上。她很想辩解几句,但嘴巴张了半天就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她刚刚很没礼貌吗?
她有在撒泼吗?
她很爹味直男癌吗?
虞秀凝不知道怎么心里难受得要死,眼眶都不自觉地红了。
如果这些话是姜愈白说的,她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但这是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学妹说的。
“我哪有……”
最后吐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其他人甚至听出了委屈巴巴的语气,都默默地转过了头。
好恐怖。
但是好爽。
“怎么就没有了?”大概是因为虞秀凝眼眶红了,周羽希的语气也缓和了一点——就一点点,“你是不是不请自来打扰我们训练了?是不是信口开河说我们是姜愈白后宫,诋毁我们的友情了?是不是说我们社团是破社团了?是不是厚脸皮地想加入我们却还看不起我们的游戏了?你说十句话,十一句在踩雷,我已经忍你很久了!”
光鲜亮丽的虞小姐一下子像是只泄了气的皮球般,呆呆地坐在椅子上。
就连姜愈白都觉得这气氛有点尴尬了,但又实在不想惹祸上身,只得把嘴巴闭得和蚌壳一般。
还好她已经不这样了,虞秀凝才是真正的口没遮拦,活该、活该、活该!
就在这气氛即将跌到谷底之时,庄晏合推开了游戏房的大门:“咦,都怎么了?”
姜愈白只觉得终于看到了救星,一边操作着轮椅驶向庄晏合,一边随口胡说道:“没什么晏合,我们刚结束训练,现在准备去做作业!对不对啊?”
带了作业的谢蕊和楚熏连忙跟着起身:“对,我们要去做作业。”
已经做完了作业的梁思雨和没带作业的薄言、任萱萱也紧随其后:“我们也去休息一下。”
周羽希的表情松弛了下来,看也不看虞秀凝就往外走。
其余人鱼贯而出,姜愈白和庄晏合却还等在门口。
毕竟她是主人,总不能就这样丢下客人不管。
“虞秀凝,你要走的话我送你。”
她觉得虞秀凝被伤了面子,肯定是要立即开溜的,没想到对方吸了口气,闷闷道:“我不走。”
“你不走?”姜愈白震惊了,“你干吗不走?”
“我要想出能反驳刚刚那个……那个是谁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