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从原面色愈沉,来回踱了数步。
衣茹儿咬了咬牙,开口道:「不过哥哥猜,是谢氏有了谋逆之心。」
「什么?」梁从原霍然顿住脚步,「他如何说?」
衣茹儿垂下眼帘,一颗心宛若跳到了唇边。
「哥哥说,谢朗在康安只手遮天,谢贵妃有孕,是天命所归,与其等待陛下面对流言蜚语,力挽狂澜,不如趁早釜底抽薪,逼帝王立储,谢朗便可顺成章地摄政,名为一人之手,实则依旧只手遮天,还可保谢氏百年荣华。」
「混帐!无耻!」
梁从原面色铁青,愈发急躁地原地踱步。
衣茹儿目光投向几上的汤药,缓声劝道:「陛下莫急,先将太医院送来的汤药饮了,陛下病已见好,莫要为了旁人又坏了身体。」说着,她手捧药碗,以汤匙喂梁从原服药。
她照料梁从原多日,晓得他的恶脾气,他不过饮了两口,便将药碗推远。
「此药太苦,明日嘱托太医院换药方。」
「是。」
衣茹儿放下药碗,梁从原胸中的恶气还未散。
他凝眉怒瞪衣茹儿道:「小葛木如何说,他肯帮你么?」
梁从原想要借刀杀人,借的是『北项』的刀,要杀的是谢宝华。
「哥哥并未明言。」
「怎么朕许他一个燎城,他尤嫌不足?」
梁从原的口头允诺便是将燎城让与北项,不过这只是他的缓兵之计,先压服谢氏,再与北项周旋。
望着沉默的衣茹儿,梁从原脸上露出及其失望的神色。
衣茹儿忽地上前一步,拉住了他的袍袖,低语道:「陛下莫急,我有办法,哥哥肯定会帮我,而谢贵妃腹中胎儿也不足为惧。」
梁从原回过头来,低眉定定地瞧了她一眼。
她的长睫在灯下发颤,双颊微红,哪怕竭力掩饰,他依旧看出了她眼中深藏的不甘。
「什么办法?」
衣茹儿抬眼,手掌抚上了肚子:「陛下的子嗣不只谢贵妃一人有。」
梁从原只觉耳中嗡鸣两声,脑中登时空白一片。
他旋即想起的是邺城围城,与北项人对峙的日日夜夜。
南越的江山,北项人……她的野心,比之谢宝华……
「胡说。放肆!」他抬手挥开了衣茹儿,「你是什么人,你也配染指南越的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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