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生自己去生。”
沈政的声音也沉了下去:“这是给你选老婆,你把态度给我放好点。”
沈边野:“我活不过三十岁,娶回来让人家守寡?”
“积点德吧。”
沈政:“医生都说了,你的病有起色了。”
沈边野烦躁的皱了下眉:“李叔没有把握一定能治好,治好了也不能一定保证我活得过三十岁。”
“有起色只是让我易感期还能像个正常人不发疯而已。”
“我不打算结婚,你安排的那些人我也不会见,有什么也等到我三十岁以后再说。”
说话时,沈边野无意识看向了谢远星一眼,穿着米色衣服的人正低着头踢路边的小石子,像是等得无聊了。
沈政的语气里没有丝毫对儿子活不到三十的沉痛感,而是很无足轻重:“怕什么,你能活过三十最好,活不过,这几年的时间里,你老婆也能给你留下一个孩子。”
沈边野眼神变了又变,最后对着电话那头的他爸,冷冷的扔下了一句:“傻逼。”就挂了电话。
谢远星一张脸被冷风吹得泛红,看着走过来的沈边野,说道:“走了吗?”
他站在斜坡上,看人时像歪着头,沈边野总感觉自己又看到了那对熊熊圆耳朵,手有点痒,想摸。
但现在谢远星没有真的带着熊熊帽子,伸手去摸谢远星脑袋也太奇怪了。
他轻咳了一声,说道:“嗯,走吧。”
走在路上,沈边野几次看向谢远星,欲言又止,难得有他这么纠结的时候,几次张口都没说话,一直到下了飞机上了车,进了学校回了宿舍,他都没问出话来。
整个过程长达两个小时,他的脸色越来越沉,越来越难看,想问,又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堵着问不出来。
到了宿舍,沈边野想了想,还是扭头走了。
直接问谢远星不好,但他还有谈恋爱跟喝水一样简单的兄弟。
而且再和谢远星待在一起,他保不齐会做出点什么。
沈边野打了个电话,就问了两句,“在哪,有空没空?”
周超:“给你发个地址,你看看再决定要不要过来吧。”
是个烟花厂,地方挺远,也有点偏僻。
但沈边野感觉自己的状态不对,还是找了过去。
沈边野按照地方过去的时候,周超正处理完烟花厂的事情,旁边还跟着卢强。
看到卢强,沈边野也没多想,而是对周超问道:“你跑这么偏的厂里来干什么?”
周超累得够呛,抽了口烟:“这种小厂,我是不关心的,被老爷子的私生子整了,老爷子让我一边上学一边历练历练,就被打发到这里来了。”
“什么事?”
沈边野也知道他家里那堆破事,说道:“在这儿说?走吧,请你们喝酒。”
卢强起身道:“我就不去了,我还有事,这次来就是帮他忙的。”
周超也跟着起身,懒洋洋道:“走吧,先说好,不喝菠萝啤。”
沈边野找周超出来,是有话想问,在附近找了个酒吧真正坐下了,他又不说话了。
一方面,是不想把谢远星的伤疤拿出来讲,另一方面,也没搞清楚他自己的想法。
沈边野兀自纠结了一下,开口道:“谢远星有个一直欺负他的表弟。”
周超等了等,没下文了,纳闷道:“然后呢?”
沈边野:“然后谢远星说那个表弟其实一直喜欢他。”
周超见他又不说了,只好又问:“再然后呢,和你有什么关系。”
沈边野:“我以前一直觉得,只要我对谢远星冷淡点,他就不会误会什么。”
“现在,有了他表弟的事情。”
他忧心忡忡道:“谢远星不会也以为我是那种口不对心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