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潇潇凄厉的叫声响了一整晚。陆鄢偷偷随着皇上归程的銮驾回了京城,路上他看见了被四季豆折磨得不成样子的结衣公主,结衣公主两眼呆滞,眼睑挂着青黑,脸色惨白,双腮都锁了起来,走路有气无力,穿着一身白花花的宫衣,跟在大部队后面,就跟埋了几百年被挖出来的僵尸似的。陆鄢找了个机会,夜里偷偷找上了结衣公主。结衣公主靠在树下,睁着眼睛,困到了不行,但不敢合眼,她呆愣愣撑着,听到陆鄢的声音时,她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待看清陆鄢的脸,结衣公主瞪大了眼睛,眸子才有了几分神采,她紧接着看向不远处同样打瞌睡的四季豆,缩着身子,悄悄朝陆鄢过去。二人在不远处的密林里窃窃私语。陆鄢自是向她打听进度,结衣公主却让他将她带走,这大夏宫殿,她是一分一秒也待不下去了。鬼知道那四个贱婢有多折磨人,她再待下去真的要疯了。陆鄢不解,为何她将四季豆视为了洪水猛兽,那四个丫头倒也不至于吧……陆鄢没心情跟她说这些,得不到蚀情蛊的具体消息,他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这些天他拼命打听宫里的状况,可行宫他的线人不多,看来还是得等回宫再说。他突然看向结衣公主,“公主,你还不能走。”“为什么?”“我打听到陆璿已经中了蛊,这真是你接近他的最好时机,你难道真的想要半途而废?”结衣公主陷入思量,她当然不想!可是那四个婢子,真的很可恶!陆鄢看她的模样,就知道她心中所想,他压低嗓音道,“我实话告诉你,和咱们一起过来的那些武士全部死了,我单枪匹马,根本没法救你离开。”结衣公主拧眉,“那怎么办?难道我就要一直被她们欺辱吗?”她猛地伸出胳膊,撸起袖子,给陆鄢看她胳膊上的针眼,“她们太毒了,拼命让我干活,我要是歇一会儿,她们就拿针刺我!”陆鄢倒吸一口凉气,看着这些针眼和淤痕,心中五味杂陈,看来他真的没有看清过沈檀兮,还有她身边的人,他万万想不到,这会是四季豆的手笔。他蹙眉道,“这样吧,结衣公主,你可有贴身之物?”结衣公主不解。陆鄢解释道,“我拿着你的贴身之物,尽快去倭国调人进来,你有信物,我有通关令牌。”结衣公主听完大喜,立马从身上摸了摸,摸出了一个玉坠子,递给陆鄢,“这是父王送我的,你拿去见父王,跟他道明我的处境,他一定会给你加派人手的。”陆鄢接过,再三保证了句。结衣公主万般不愿地回去了,她不能再待了,她怕四季豆发现。结衣公主离开后,陆鄢看着掌心的玉坠,蓦地冷笑。没想到,他也有这样攻于心计的一天。通关令牌?他已经成了朝廷通缉的逃犯,怎么会有?他只不过是可以原样仿造出来。大夏法度,凡仿造令牌文书等信物者,处以极刑。他已经罪大恶极,眼下无所畏惧。陆鄢的眸底闪过一丝狠色。他要拿着倭国的武士干一件大事!陆鄢马不停蹄从倭国调来百十名武士,躲在船底货仓里,顺利偷渡到了大夏,然后将他们藏在凉州雷山的一座空旷的尼姑庵里。与之同行的,还有一些他的旧部。准备好这一切,陆鄢带着几个旧部回了京城。接下来,他要请君入瓮了。京城已经繁华似锦,热闹非凡,陆鄢和随行几人装扮成客商,掩住了大半面容,穿行在街市里。“主上,这就是皇上求医的榜文,已经挂在这里半个月了,”随行的壮汉压低了声音,“看来蛊奏效了。”陆鄢走到张榜的地方,隔着人群看了眼。心,定了定。他勾唇轻笑,“那个倭国女人没有联系你们?”几人摇了摇头。陆鄢不以为意,“无妨,她应是不能活着出来了,这样最好,仇恨的力量会让那群倭子对我更效力。”“主上英名!”周遭人声嘈杂,几人的声音被掺在了一起,无人注意。陆鄢刚要抬步离开,就感觉袍子被人抓住了,他低头一看,竟是一只……猴子。猴子身量奇大,更诡异的是,她的脸虽然盖上了一层毛发,但活脱脱像个人,尤其这双眼睛,他莫名觉得很熟悉。猴子抓着陆鄢的袍子呜呜叫着,蹲在地上,脖子被链子紧紧勒住,很快,它的主人就来了。是个面糙圆滑的中年汉子,他走过来,躬身告歉,“抱歉抱歉,畜生不听话!”说完,中年汉子抡起鞭子,抽了猴子两下。猴子胡呜呜尖叫起来,四处乱窜。周围已经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众人发现,这猴子不仅声音像人,行走坐卧都像人。那猴子跑了一圈,又回到了陆鄢面前,朝着陆鄢张嘴大叫,陆鄢有些嫌弃,就要离开,然而猴子紧紧抱住了他的腿,他烦怒看过去,猛地一怔,那猴子竟流泪了。“你说说这个畜生,一个母猴子,竟也跟人似的,:()小尼姑还俗嫁人,满朝权贵悔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