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人来人往,收银台这也是一样,苏合香在等赵础说事儿期间,收了几波钱票子,她可不会为个男人耽误生意。
还是自己用过了的男人。
苏合香垂头整理抽屉里的钢镚,叮叮当当响。
“我来是传话的,”赵础忽然说,“关于那个严向远。”
苏合香:“……”赵嘉言这点事都找他哥说,能不能有点出息。
赵础开口:“他说他没有不信你。”
苏合香神情一怔,“没有不信你”这话曾经听到过。
那时候她出门跟同学吃饭,被她发现赵础的身影,一路跟过来的。
饭局仓促收尾,苏合香回去,在家门口问:“赵础,你玩儿跟踪?”
赵础从裤腰上取下钥匙:“你突然要见同学,我担心你。”
苏合香看他几秒:“真不是你怕我背着你找别的男人?”
门开了。
赵础摇头:“不是。”
“怎么会,我的宝宝怎么会背着我找别的男人。”男人低笑,眼中尽是柔情。
苏合香腰上多了只手,带有强烈占有欲地拢上来,粗粝掌心隔着夏季薄薄一层面料,紧密地贴着缠着她细而柔韧的腰线,男人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问的是——
“那同学找你有什么事吗?”
苏合香脱掉脚上的凉鞋:“没什么事,就是知道我在隆城,吃个饭。”
“是吗。”赵础将她的凉鞋放在鞋柜下面,“没听你提过有个这样的同学。”
“什么样的同学?”苏合香拿开腰上的大手,“你说你没不信我,现在又拐弯抹角地说来说去。”
那手立刻就追上来,用比刚才更大的力道箍着她,皮肉都溢出细细的汗液。
苏合香叫他把手拿走,别抓着他,热死了。
赵础听了,把她抱起来放在鞋柜上,寸头靠在她怀里:“宝宝,我们不吵了。”
“谁跟你吵,谁要跟你吵。”苏合香被他那么抱着,更热了,“还不是你烦我。”
时间回到现在。
苏合香懒得翻旧账:“行,我知道了。”
赵础口中吐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他说信你,你就听进去了,我说信你,你却当我骗你的。”
苏合香吸气:“你又喝多了?”
赵础嗓音有些哑:“没喝酒就不能提以前了是吗?”
“不能。”
苏合香有那么一瞬间,好像看见老男人要哭。不会吧?那次哭是喝醉了,这次可没多少酒气。
赵础沉默得可怕,好半晌才说:“你在嘉言面前也这么横?”
“跟你没关系。”苏合香转瞬就给一个顾客结账。
赵础身高腿长地站在一旁,他常年干体力活,眉目冷硬,只站着就很有压迫感。
这是学校里的男生身上所没有的,他们还不到具备这点的年纪。
因此他的存在,十分的扎眼。
他本人一声不吭,纹丝不动,任由一道道视线隐秘或直白地投过来,停留,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