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证件,对吧?”
“是的。”
我点了点头,心里开始飞速整理当前的处境。
首先,我没有身份证,意味着在这个世界我连个人类都算不上。
其次,我没有钱,也就意味着,哪怕我是个连身份都没有的幽灵,我也是个穷鬼幽灵。
最后,我没有住所,意味着今晚的我,将会以一种格外哲学的姿态,躺在某个公园的长椅上,仰望星空思考人生。
简而言之,我现在的情况可以总结为:彻底的、完全的的社会边缘人。
就在我陷入对自己惨淡未来的沉思时,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整个武装侦探社的众人,正在用一种异常微妙的眼神看着我。
那种介于“你是谁?”和“你到底和太宰乱步什么关系?”之间的审视感,让我莫名地有点疑惑。
“所以……”国木田推了推眼镜,谨慎地开口,“你和太宰先生、乱步先生……之前认识吗?”
“嗯,认识。”我点头,想了想,补充道:“昨天晚上认识的。”
空气安静了一秒。
我还没察觉出异样,继续认真解释:“我和太宰,还有乱步,我们三个人,都是昨晚上认识的。”
整个办公室的空气更奇怪了。
国木田看着我,艰难地组织语言,眼神复杂:“白泽小姐,你的意思是,昨天晚上……你和太宰先生、乱步先生,三个人,一起过夜了?”
“呃……对啊。”我点点头。
“从晚上,一直到天亮?”
“没错。”
“……你们三个?”
“对啊。”
国木田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所以,你们……三个人,一整夜?”
我毫不犹豫地点头:“嗯,我们都很累。”
与谢野发出一声轻笑,抬手挡住嘴角,语调微妙地拉长:“哎呀,年轻人啊……”
太宰微微一笑,脸上浮现出一种典型的“看戏”表情。
他没有解释,反而眯起眼睛,笑得特别温柔:“白泽小姐,你要不要再说详细一点?”
我愣了一下,完全没反应过来,照实说:“啊?就是我们几个待在一起,从晚上开始一直干到天亮,过程挺辛苦的,但也算是彼此都熟悉了。”
“……‘我们几个’?”国木田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词,皱起眉头,“等等,除了太宰和乱步先生,还有谁?”
“嗯?”我回忆了一下,“当然不止他们两个啊。”
空气瞬间死寂。
国木田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都有些飘了:“……不止他们两个?”
“是啊。”我点点头,认真的补充道:“一开始他们俩带着我,后来慢慢地,更多人加入了。”
“哦?”与谢野的笑意更深了些,语调慵懒:“更多人啊……白泽小姐,你还真是厉害呢?”
我一脸茫然:“啊?其实也没什么啦,大家都很努力,虽然一开始有点生疏,但很快就找到节奏了。”
空气已经安静得能听见呼吸声。
国木田扶了扶眼镜,额角的青筋跳了跳,艰难地开口:“……找到……节奏?”
我回忆了一下昨晚的情况,感叹道:“对啊,毕竟大家都很有干劲,虽然有点累,但最后成果很不错!”
“……连江户川先生也……?!”
国木田一脸复杂地看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