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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弈（第3页）

她往床沿边挪了挪，伸手推开他：“你精力为什么这么好？我真没力气跟你耗了，我发现我们不合适。”

乔泽川挤到她身边，再贴了上来，“我觉得size挺合适啊，谁昨晚叫出声来了？”

又提这个！他昨天轻佻的话尤在耳边，“你要不要脸！”

乔泽川腆着脸又含上她的耳垂，亲到她酥麻才说：“我特别喜欢听！”

距离闹钟响起还有一段时间，她没让他真的做，不然今天上班又犯困。只是闭目在意识混沌间躺着休息，任由他在身上亲来亲去，直到时间一到自行去洗澡。

“你是狗吗？啃成这样！”脖子上的痕迹太重了不好完全遮盖掉，对着镜子化妆的周方圆边骂边将遮瑕膏烦躁地扔在桌上泄愤，再恶狠狠地从镜子里瞪着她身后的乔泽川。

他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道歉模样，还特别二地学小狗伸出舌头哈了两下气。

本来以为她会火更大，然后可爱地站起来锤自己两下。可乔泽川见她怔愣了两秒后把撅着的嘴抿起，然后平淡地起身去衣帽间里翻找丝巾。

周方圆自己也很讶异，居然在乔泽川不知道是道歉还是挑衅的古怪动作后没来由地消了火。

这一大早她本来是烦得不行，但是看到乔泽川在她家里的这副模样又觉得有些…可爱，是平时极少展示的另一面，也是周方圆特供。一想到这里，她便什么气都没有了，心里反倒充盈起来。

乔泽川在车里替她整理了丝巾的方向，不动声色地故意露出来一点痕迹。他的想法很简单，没能让那个人听到，就让那个人看到。

——

下午一行几人查完门口雨棚区域后穿过大堂，周方圆正巧和一名常来的钻卡会员在大堂说话，她又被人抓着“谈心”。

所谓“谈心”是行内话，有些比较和善健谈的会员时不时拉着酒店的经理多套近乎，获取免费升级套房的优待；而酒店的工作人员会在不影响收益和条件允许的情况下给予一点儿方便，好让他们多帮忙在网络上发几次好评，算是互相获利的事。

周方圆和人谈话的时候全神贯注，完全没注意到审计团队从不远处走过。

那名男会员聊得开心，言语间跟她开玩笑说了句什么，逗得周方圆笑起来。眼眸波光流转，画面心旷神怡，氛围十分融洽。

乔泽川顿住了脚步，因为身边的纪轩先停下了。他看到纪轩望向那张笑靥如花的俏脸，眼神很深，毫不掩饰地。

不怪人盯着她看，乔泽川懂那笑容向来有多么招蜂引蝶。在布满冰冷大理石和各人行色匆匆的大堂里，跟沙漠开出花一样暖，跟夏天早晨第一缕阳光一样清爽耀人。

他开口催促：“纪总，他们在前边儿等着。”

纪轩转头看向他，眉头变紧了，“乔总，急什么！”

乔泽川不语，昂首带着冷意回视。两人都停在原地等对方先踏动脚步。

好在周方圆和客人聊完，他们告别的声音传来，“周经理，咱们回见啊！”

“您慢走！下回有啥吩咐给我发个微信就好！”

见周方圆毫不知情地转头往前厅办公室方向离去，两个器宇不凡的男人互相看了彼此一眼，才同时松动步伐去往下一个巡查点。

“再有钻卡会员要升级套房，入住率在80%以下的时候该给就给。”周方圆收到乔泽川突如其来的微信，纳闷了一会儿。她仍记得安睡楼层之前的李先生那时，乔泽川还教她圆滑地拿捏回去，现在居然不通过Gloria直接私下给她发微信这么通知。

她问他：“这么大方？”

“不想我女朋友被人看太久。”

“昏君。”周方圆跟他开玩笑，对背后的故事全然不知。

纪轩做质量标准的审计速度很快，两天就完成了原本三天的工作量，高效率的代价是乔泽川第一晚跟着耗到凌晨两点，没回去周方圆家里。

第二日下午得知纪轩这边的审计流程走完时，乔泽川本来松了口气。紧接着纪轩又加入Will一起审财务数据，然后很快指出一项160万的应收款让他们解释。

Will脸上的表情也很精彩，这笔账他上午就看到了，但是由于时间是去年发生的，且保持在今年的坏账率里面，他便没多说什么。

但纪轩的表现可以说主观得咄咄逼人，乔泽川也没有半点焦头烂额的样子。

会议室里几个人都看出来了，这是一场无声的博弈。

“听说查出问题了，怎么办？”

回到自己办公室的乔泽川收到周方圆的消息后，他停下打字的手指，发了一条语音回复道：“腰塌下去天都不会塌。”

周方圆在办公室点开的瞬间恨不得把手机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