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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室里空无一人。
乔鸢抱着快递走到自己的生活桌前。她有物归原位的习惯,剪刀,放在收纳架上数第二格……
一把浅米色的塑料握把剪刀,左侧有杂物盒,右面陶瓷杯。
有了。
她放下纸盒,刚拿起来,冷不防身后传来女声:“那个,班长……”
咣!乔鸢手肘撞上置物架,杯子应声摔裂。
“呃,班长别动!我来收!”
林苗苗吓得火速爬下来,无头苍蝇般边找工具:“扫把,奇怪,扫把哪儿去了?我记得昨天就放这里的啊……”
边惊慌道歉:“班长对不起,我、我刚刚不出声就是怕吓到你,但看到你拿剪刀又觉得太不安全了,所以我才、我才……”
她语序混乱,声音底下隐约压着哭腔。
“没关系。”乔鸢说,“你别着急。我就在这里,不会乱走动。”
“中午隔壁寝有人来借扫帚,可能用完放在门外了,你可以看一下,然后帮我把碎片清理完。等心情平复了,再说你想说的话。”
吐字清晰软和,不紧不慢,好似天塌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
于是十分神奇地,林苗苗心头骤涌的烦躁不安、自责、自我厌恶也被抚平。
“……好。”
她有点同手同脚地冲出去:“扫把!真的在这里!”
同手同脚地跑回来:“班长你先坐下吧,把脚抬起来,别被扎到了。我打扫一下很快!”
“好。”乔鸢双手摸到把手向后坐下,很听话地把双腿抬起来,对叠,脚跟轻轻踩在椅面边缘,然后环抱住膝盖。
长而纤薄的身形顿时卷缩成一小团,雪白的皮肤,低垂的后颈,特别像北极兔。
林苗苗毫无由来地想。
就是生活在北极的兔子,趴下来小小一只好可爱好无害,一旦站起来——霍,好长的腿!
“我扫完了!”
将满地碎片转移到畚箕、倒进垃圾桶。林苗苗放心之余,眼神瞄到窗台上光秃秃的方形盆,她又心虚,怯生生地开口。
“班长,我其实……想跟你说两件事。”
“现在变成三件了。”
弱弱地竖起三根手指,想起对方看不到,她默默折下一根:“助学金的事,谢谢你啊,要不是班主任了解详情以后、把尤心艺的名额转给我,我应该申请不到这么多钱。对我家帮助特别大。”
再折一根:“为表感谢,我本来想帮你照顾盆栽的,可是好像不小心……浇太多水了,结果反而把它……弄枯萎了。对不起!”
鞠躬,认错,加上最新犯的错:“摔掉的杯子也……大概多少钱,班长你告诉我,我、我重新买一个或者折现给你行吗?”
“不管多贵,就算砸锅卖铁,我一定会赔你的!班长你信我!”
乔鸢:“……”
应该没有到那种程度。
花和杯子都是明野送的生日礼物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