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起眼,别扭地说:“真不是你?”
鱼萝表情悲愤,语气激动:哇,我从没想到人性会这么丑陋,傅洲你也太可怕了,你刚刚到处诋毁谢疏水,现在居然又造谣我偷你自行车。”
傅洲抽抽嘴角,纠正道:“我说给自行车放气。”
鱼萝义正言辞:“我都说没有偷你自行车了。虽然我坚强又善良,但你总这么污蔑我,我也是会不开心的。”
傅洲觉得鱼萝好像耳朵有问题,自己跟她根本没法聊!
他深吸一口气,当即准备离开,走两步后想到什么,忽地冷笑一声。
他靠近鱼萝,压低声音道:“你这么喜欢给谢疏水当狗,等谢疏水被赶出家门的那天,我看你能有什么好下场。”
傅洲神情似毒蛇般阴冷,丝毫不掩饰自己威报复的意图。他居高临下,步步紧逼,鱼萝毫不退却,坚定回望。
她直视傅洲:“安雪如喜欢谢疏水,所有人都喜欢谢疏水,却没人喜欢你。围绕在你身边的那些附庸,也都是虚情假意。”
傅洲轻蔑的眼神一滞,鱼萝语气平稳:“你知道你为什么竞争不过谢疏水吗?”
傅洲觉得她的话很好笑,无非就是批评自己。他眼神轻蔑,似乎在等待鱼萝能说出什么可笑的话语。
鱼萝神情淡定:“我们人类天性向往光明逃离黑暗,靠近温暖躲避寒冷,与善良可靠的同伴为伍……这是人类的基因选择,在远古时期合作共赢生存的本能。在真心善良的人面前,充满恶意的人永远都不会被选择。
傅洲脸上戏谑的笑陡然僵住。半响,他嗤了一声:“你以为谢疏水是什么好东西?”
如果问起傅洲最讨厌的人,那一定是谢疏水。
傅洲和谢疏水两人自幼相识,相差不到一岁,他们有着相同的年龄,优渥的家世,出众的外表……一起长大的他们没有成为损友,而是变成了死对头。
谢疏水是别人家的小孩。
他听话懂事,相貌清俊,热爱读书学习,成绩优异,自幼学习多国语言和大提琴,每位教导他的老师都称赞他是个天才。
傅洲本来也是个还不错的小孩,成绩还行,活泼好动,有点小聪明……但在谢疏水的对比下,他又似乎什么都不行。
从傅洲记事起,长辈提起他的同时便会提到谢疏水。
这很正常,谢疏水的优秀有目共睹。A市多少豪门羡慕不已,想要一个相同的继承人。
可以说,傅洲从小便笼罩在谢疏水的阴影之下。
这种情况维持许久,直到谢疏水病情恶化,常年留在医院,甚至不得不出国定居治疗。傅洲父母才改口说:“还是孩子健康好。”
谢疏水离开的几年,是傅洲最惬意自信的时光。
他有钱大方,性情张扬,走到哪都是人群焦点,学校追随喜欢他的人大把,就连雪如也会看着他发呆脸红。
但这一切都是没有谢疏水时。
半年前谢疏水病情好转回国定居,转来他所在的市一中。不过半年,谢疏水便成为众人口中的学神和高岭之花,就连雪如都对他崇拜不已。
两天前月考考试成绩出来,谢疏水以超过第二名四十分的成绩,稳坐年级第一的宝座。
老师将谢疏水的答题试卷复印发放,雪如拿着答卷,专注研究最后一道大题解法,傅洲则默默揉碎自己交的白卷,故作随意地将揉成一团的卷子丢进垃圾桶……
傅洲有一万个理由厌恶谢疏水,其中最重要的便是对方的虚伪。尤其是对方摆出面前这副平静的姿态时。
所有人都愚蠢地认为谢疏水温和善良,实际上只有他知道对方的皮囊下有多么阴暗恶心。
“我亲眼看见……”